第 18 章

通天从多宝手里接过两枚蛋，轻敲了几下蛋壳，惊异地感叹道：“居然是真的。”

太一随意地从通天手里拿走了一枚蛋，用神识感知了蛋壳里的生灵，惊奇地瞅着它，道：“咦，这蛋的资质还可以呀！”

太一还没说完便被帝俊强制拉扯到他的身后，帝俊用眼神敲打着一无所知的太一，这两枚蛋受因果业力所累，未来注定是坎坷不平。

帝俊看了眼在场的众人，道：“此事既已了结，我和太一就先回太阳星上，为天外天之行早做准备。”

伏羲见帝俊和太一走了，他和余下在场的人并不熟悉，便冲通天点头告辞：“通天道友，改日再会。”

红云原想留下来再看两眼传说之中的元凤之子，但他被挚友镇元子拉着告辞了。

很快地，这里的人便少了大半。

多宝顶着元始不悦的目光，小声提议道：“要不我们也回去？”

元始冷哼一声还没说话，便见通天出声说道：“好啊，那我们早些回去，正好这些日子你也是受惊了，回去好好休息。”

通天全然没有注意到多宝征求的不是他的许可，便拉着多宝撕裂空间先行离去了。

多宝：这……二师伯好像更生气了。

元始见通天就这样带走了多宝，脸上却是罕见的淡然，他向老子点点头，独自回去。

老子看到他的两个弟弟就这样都离开了，叹息一声，怎么连元始都开始闹变扭了，事情还没结束怎么就走了呢？

他微微抬头透过眼前透明的结界看向远处的凤族族地，片刻后，从梧桐林深处走来一名身穿大红裙袍的女子。

“偶经此地，叨扰元凤道友了。”

元凤站在结界前，并没有越过结界的想法，她看着眼前身形佝偻的老道，道：“无妨，道友可见过那两枚蛋了？”

老子点头，坐在元凤说话间用梧桐木变化出的椅子上，道：“前途无量。”

元凤不理会老子的恭维，她没有在外人面前掩饰自己眉眼间的疲倦，单手支靠着身子，漫不经心道：“再好的资质也是不中用。”

老子垂眸不语，竟想不到元凤对她那未破壳的孩子还是在意的。

没见到多宝带出那两枚蛋前，他或许会与洪荒的其他人一样，认为元凤记恨着害她涅槃失败的两枚蛋。

老子在看到那两枚蛋时，便明白了一切。元凤想借助三清的气运斩断孔雀和金翅大鹏与凤族的联系，让它们不再受凤族滔天业力的连累。

老子笑而不语道：“谁又能知道呢？”

“有人会知道。”

元凤的眸光格外闪亮，隐隐透着几分疯狂，道：“作为补偿，我会将知道的一切告诉你。”

元凤话罢，只见高悬在天空中的太阳星明亮了许多，像是在好奇他们的谈话。

元凤轻挥衣袖，他们便置身在茂密的梧桐林中。

碧桐阴影垂下，遮挡了他人的耳目。

“此间天道不全。”元凤垂下眼睫，语气平淡地吐露出一个惊天秘闻。

老子睁开了惺忪的双眼，目光冷静，道：“道友说笑了。”

元凤啧笑道：“怎么不会呢？”

“要不是因为这点，天道还会容我至今。”

老子不再说话，他知道元凤说的都是真的，如今的天道并没有能力干涉洪荒。

“想来道友知道鸿钧成圣了，”元凤说话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羡慕，“这可是洪荒的第一个圣人啊。”

老子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鸿钧成圣的场景。

紫气东来，祥云万里，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吾鸿钧，今，证道成圣，于混沌外紫霄宫，三千年后开讲大道，有缘皆可来之。”

直到现在，老子想起此事时神魂都在颤动。

“道友可知在最初鸿钧并非成圣的唯一人选。”元凤说起了讳莫如深的往事。

那是比三族更久远的故事，在西方地界发生过一场惊天浩劫，魔祖罗睺问世，鸿钧与之大战致使西方地界的地脉被毁，与此同时天道残缺。

魔祖罗睺被鸿钧镇压在西方地界，其手下的凶兽四处逃散。

元凤说到这里眼里流出恨意，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起三族的故事。

龙、凤及麒麟三族受天道旨意，追杀逃逸在外的凶兽。

元凤说着挽起了衣袖，露出焦黑的手臂，她用指甲触摸着那些深可见骨的爪痕，有些怀念道：“这些伤疤都是凶兽的爪牙留下的。”

老子抬头看了眼元凤的手臂，对此不做评价。

想来元凤便是借此机会领悟出大罗金仙之上的境界，可她还是贪婪着想要奢求更多，比如追求洪荒霸主地位。

元凤将衣袖放下遮住焦黑的手臂，又道：“魔祖虽被镇压，但仍有复生之时。”

元凤用低沉的声音说道：“魔消道涨，道消魔涨。”

“正因如此，天道设下量劫，借量劫之故清理此间的因果孽障，以此削弱魔道势力。”

……

“道友如今可明白？”

元凤丝毫不掩饰她的嘲弄之意，“天道之下，你我皆是棋子。”

“亦是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