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立
因为,沈棠眠并不觉得自己能在这里交到朋友。
她观察过,这里的练习生都有自己的小团体,而自己作为后来的,肯定开始讨不了便宜。既然这样,那就不加入好了。
保持表面的友好就可以了——尽管厌恶一些人际关系的处理,但又被迫处理——想到这里,沈棠眠皱了皱眉。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自由——她只能尽可能的保持自己的自由。
这个时候,沈棠眠总是感谢父母为自己提供的条件,让她不至于为了生活弯腰折骨。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很快,沈棠眠就适应了练习生的生活。
日程肉眼可见的变得繁忙起来,沈棠眠也只能在学校里和自己的朋友见面。
“Gonia,练习生的日子过得怎么样?”秋鹿说话一直都是直来直往的,不懂迂回。
申祐珍捂了捂脸,不想说话。
让她问一问沈棠眠最近的情况,总得先问问其他的再来关心,但秋鹿就是直接这么问了。
罢了罢了,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秋鹿了,申祐珍习惯了。
“还行。”
课程自己能跟上,在沈棠眠看来就是还行。
但她们想问的肯定不是这个。
沈棠眠心知肚明,她们是在担心自己有没有交到新朋友。
太优秀的人,总是不合群。
这是她们四个人都明白的道理。
所以无论她们在外面表现得如何,对于内心看不上的人,都只是表面礼貌。
风评好,也只是因为礼貌。
“你明明知道我们想问的不是这个。”申祐珍嗔怪沈棠眠不直接说话。
在公司过得如何吗?正如沈棠眠自己说的,课程都跟得上,就是最好的结果了。那天是自己第一天去公司,和其他练习生猝不及防的碰面就是在健身指导课上,刚好那节课上自己有点困,也没怎么搭理其他人。可能就是这样,自己被别人认为不尊重前辈了吧,这群前辈想要给新人一点颜色瞧,所以这几天自己都是独来独往的状态。
沈棠眠没把这当回事,被孤立而已,在南韩算是小case了。
南韩的校园霸凌、职场霸凌多么严重不用多言,只是被孤立,沈棠眠觉得没什么,反正她也不想交朋友。
保持表面的友好和礼貌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这群前辈想要让她低头,也不看看她是什么人。
沈棠眠骨子里的傲气只是不在表面上表现出来而已,能让她低头的人,估计只有爸妈了。
嗯,社长都不能。
没能从沈棠眠口中挖出信息,秋鹿和申祐珍都有点焦急。
看起来和她们心里猜测得差不多,沈棠眠是遇到了困难。即使知道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作为朋友还是很焦心。
金熙在看着沈棠眠,眼里充斥着担忧,做了决定:“没事,你不说,我们自己去看。”
上次问过沈棠眠公司的地址,沈棠眠自己也说过可以过去看她,所以她们问不出来就自己去看。
这下玩大了,沈棠眠嘟起嘴唇,“你们来的时候给我说一声。”她没办法阻止好友前来探班,只得答应。
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这么关心自己,沈棠眠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只能够更加珍惜这些难得的朋友。
说开了,也就没什么了,沈棠眠甚至能开玩笑:“小心被公司的工作人员发现,然后留你们下来陪我哦。”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她们四个当初能玩在一起,也有家庭的原因。
沈棠眠是独生女,但家里氛围很轻松,她又早早地决定走音乐的这条路,因此,只要她不太偏离方向,做任何决定,父母都不会反对。所以她说自己要出道,沈东昊和郑安晴也只是担心一下安全问题就放她去了。
秋鹿是美籍华裔,但是早早地因为父母的工作搬到了韩国。她还有一个哥哥在美国工作,家里对她的期望也只是健康成长,没指望她有多大成就。于是被放养的秋鹿小时候经常跑到沈棠眠家里去住。同吃同住的交情,是最为特殊的和持久的。
申祐珍是一个很安静的女孩,这是因为她上面有一个姐姐,是女强人,爸爸妈妈体会不到带孩子的快乐于是生下了她。她算是被娇养长大的,从小也乖巧,爸爸妈妈只会希望她幸福,不会说要强求她做什么。和沈棠眠和秋鹿是在小学的时候认识的,这么多年下来,三家人早已熟悉。
金熙在是这里最不自由的一个了,她是独生女,被要求学乐器,不仅是出于自身的兴趣,更是因为父母觉得学乐器能够陶冶身心,上流社会的孩子都要有一点爱好和特长,半强迫半自愿地,金熙在就学了乐器。后来在钢琴比赛上认识了沈棠眠,被她身上的气质吸引,就像是火点燃了引线,一触即燃,金熙在总算忍受不了父母的控制欲,选择了反抗。当然,她的反抗不算彻底,父母让渡了一部分自由给她,让她得以喘息。在父母看来,金熙在是叛逆期到了,她难得的叛逆让她在升学的时候选择了和沈棠眠她们一样的高中,而没有去父母属意的高中。
四个人对彼此的境况心知肚明,看向金熙在。
“你上次说的话,真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