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
廉兆美找到方钰勋的钱袋,她欣喜若狂的打开钱袋,里头叮咚两声掉下两个铜版。
刹那间,空气都安静了。
廉兆美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怎么会?怎么可能?怎么只有两文钱?”
她想到什么,吃人似的眼神猛地看向糯哥儿,方钰勋神色一紧,挣开方长寿先廉兆美一步将糯哥儿身上的钱袋子扯下来扔给廉兆美。
廉兆美迫不及待的接过打开,里头也只有十几个铜版。
方钰勋将糯哥儿牢牢护在怀中,“这十几文钱是我们身上所剩不多的钱了,我现在不求你们替我还钱,但至少你们得给我留一条生路啊。”
方长寿一把将廉兆美手中的钱袋夺过来,“呸!老子养你这么大,拿你十几文钱怎么了?”
他骂骂咧咧道:“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说什么你挣大钱了,害得老子空欢喜一场。”
他看到廉兆美手里还有两个铜钱,又将铜钱抠到自己手心,指着廉兆美威胁道:“等会老老实实的把那二十两银子给交出来,否则老子要你好看。”
话落,他骂骂咧咧的离开。
这十几文钱,够他去村东头老赵家买一两酒了。
廉兆美颤抖着手,脸色已难看到让人不忍直视。
方娇愿觉得晦气,“你没挣到钱回来做什么?”
“这儿也是夫君的家,这个屋子都是夫君起的,夫君凭什么不能回来?”糯哥儿的声音带着哭腔。
方娇愿翻了个白眼,“他起新屋子还不是为了娶你这个傻子,我们又没让他起。”
“那你给我滚出我起的屋子。”方钰勋黑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方娇愿。
方娇愿浑身一颤,委屈的看向廉兆美。
廉兆美冷冷的看着方钰勋,眼里不带任何温度,“是你要滚出这个家。”
方钰勋面无表情的和廉兆美对视,“娘,你确定吗?”
“我为什么不确定?”廉兆美明显已经不冷静了,“你不滚出我们的家,难道你还想拖累我们吗?你身上欠了五十两银子,难道你还真想让我们帮你还吗?这些日子你爹一喝酒就打人,我跟你妹妹身上遍体鳞伤,那时候你在哪?你出去外头逍遥了!”
她越说越大声,越说越委屈,“家里的活你不干,你爹开始逼着我和你妹妹下地干活,现在你好不容易回来了,结果还是背着一身债回来的,方钰勋,你自己说说,你对得起我跟你妹妹吗?”
“夫君没做错什么!”糯哥儿忍不下去了,“一直以来挨打的都是夫君,干活的也是夫君,可凭什么啊?夫君挨打是为了保护你们,夫君干活是为了养你们,可这些本来就不是夫君一个人的事啊!”
“你闭嘴!”廉兆美嘶吼道,“都是因为你,你嫁到我家才一个多月就把我家搞得翻天覆地、不得安宁!当初我就不该松口让方钰勋娶你这个害人精!”
“娘!”方钰勋一声怒喝,廉兆美浑身一颤,被迫冷静下来。
“方家这小子是真惨啊。”
“奇了怪了,我见过不少重男轻女,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重女轻男的。”
“我记得方家这小子小时候瘦巴巴一条,身上经常没一块好肉,好几次都差点被他爹打死。”
“你说这当娘的不护着就算了,竟还让那么小的孩子替她挨打。我记得有一次方长寿喝醉了想打人,廉兆美急急忙忙的把方钰勋拉到身前当挡箭牌,这方钰勋也是太实诚,不躲不闪替他娘挨打,那次方钰勋被打的啊……我都看不下去了!”
众人议论纷纷,廉兆美仿佛是被人当众揭开了遮羞布,脸上火辣辣似的疼。
糯哥儿实在忍不住,哇的一下大哭出声。
他虽脑子不好,但他还记得方钰勋小时候曾被方长寿打的浑身是血。
那种恐惧还萦绕在心头,至今他想起来,还是会害怕。
方钰勋没了心情跟廉兆美掰扯陈年旧事,他不顾旁人的眼光,像抱小孩似的将糯哥儿抱到怀里哄,边哄边走进屋里。
糯哥儿生生哭晕过去,一双眼睛红肿的吓人。
方钰勋用毛巾给糯哥儿敷眼睛,敷到一半听到外头有哭吼求饶声,紧接着屋门就被粗鲁的拍打着。
“方钰勋!方钰勋!你爹又发疯了,他在打你妹,你快去救你妹妹!快啊!”廉兆美歇斯底里的拍打着门。
糯哥儿的眉头不安的蹙起,方钰勋用棉被捂住糯哥儿的耳朵,起身打开屋门,看着面上一喜的廉兆美说:“娘,你知道吗?我的性子其实跟爹很像,我也很爱打人,你要试试吗?”
廉兆美霎时白了脸。
方钰勋再次将门关上,这次外头没有再传来拍门的动静。
“啊!”一声尖叫将糯哥儿吓醒,方钰勋忙将糯哥儿抱到怀里哄,糯哥儿瘪了瘪嘴,又沉沉睡去。
方钰勋待糯哥儿睡沉后才出去外头查看情况。
被尖叫声吸引来的人不少,巫愿景脸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看到方钰勋便厉声质问:“你为什么不保护好你娘和你妹妹!她们被方长寿打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方钰勋眼神一暗,“里正,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巫愿景一噎,方钰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