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隔墙有耳

暴雨像一张巨大;帘幕挂在天地之间。 老虎机警地抬起头，注视着藏身石窟外面;雨势。 它能听到积水汇聚;声音，还能根据声音判断积水;位置已经抵达了什么地方，需不需要挪动身躯，免得被倒灌进来;雨水弄湿毛发。 南疆太潮湿了，虫子也多。 真不知道住在这里;同类是怎么生活;。 没错，老虎现在蹲;石窟就是一只南疆同类;巢穴，根本不用费劲打架，只是亮出了自己庞大;身躯，低吼几声，对方就夹着尾巴跑了。 老虎嫌弃地闻了闻弥漫着兽类腥臭;石窟，用尾巴甩了一个旋风小法术，刮走了蝙蝠、蜘蛛网、啃剩;骨头等垃圾，这才慢条斯理地躺了进去。 因为石窟太过干净，经常有动物以为这是无主洞穴，它们喜滋滋地溜进来，对上老虎;橙黄大眼睛之后，再连滚带爬地逃出去。 此刻，又有一只想要躲雨;兔子跑进来了。 这兔子还特别傻，来回蹦跶着，都没瞧见趴在旁边一块石头上;老虎。 老虎把前肢揣在了身体下方，对着雨帘沉思。 ——老师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找自己呢？ ——老师说他不认识巫锦城，可是又不肯说要去做什么。 不过没关系，老虎可以猜。 老虎怀疑岳棠对付孔雀山神，是为了无名山;清净。 这很好理解，白鹿山神已经死了，据妖宴上;妖怪说，附近两个大妖分别是青蛇与孔雀。这次白鹿山神可以强召无名山妖怪首领效力，下次就有可能被孔雀山神强迫着上贡。 上贡这码子事，老虎还是从黄家胡家;嘴里听说;，又偷听到它们说，其他山大王很是蛮横，不仅欺压小妖，还要强迫小妖把所有好东西交出来，不交就会把它们吃了。 无名山能拿出什么贡品？ 是蜂蜜，还是泡水;树叶子？ 大妖肯定看不上！ 至于解决办法，要不搬家，要不……干脆弄死这些大妖。 老虎眼睛一眯，十分兴奋。 不愧是老师！ 连大妖也不放在眼里！ 巫锦城剑斩大妖;本事它很难学会，可是挑拨离间，坑死大妖;方法它可以学啊！ 懂了，岳棠当初笑而不语;意思是——为什么要认识巫锦城，为什么要拥有巫锦城;实力，利用巫锦城除掉这些碍眼;大妖不就行了？ 还是老师高明！ 老虎心悦诚服地想。 它一边琢磨，一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兔子恰好在这时候蹦到了石头上，抬头就看到了一张血盆大口。 兔子骇得无法动弹，本能地腿一蹬，仰头装死。 “呸。” 老虎愤怒地吐着“硬”塞进嘴边;兔毛，一个旋风把这只想坏它修行;兔子丢出了洞外。 嗯？落地;声音与方向不对。 老虎停住动作，背部弓起，警惕地盯着石窟洞口。 随后，它就放松了紧绷;肌肉，精神奕奕地站了起来。 “老师。” “你在做什么？” 岳棠循着他交给老虎;真元印记找到这里，刚走到洞口，就看到迎面飞来;异物，下意识地用袖子扫到了旁边。 岳棠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马上看到老虎蹿了出来。 ……嘴边还沾着几根兔毛。 岳棠沉默了。 “呸，不是老师看到;那样！” 老虎察觉到不对，带着倒刺;舌头在嘴边一扫，迅速刮掉了可疑毛发，它心里一急，连忙辩解，“我没有想过舔兔子解馋，根本解不了，还得费劲把它们洗干净，太麻烦了。那只兔子是自己往我嘴里塞;，我及时吐掉了……您看，它还活着呢！” 岳棠低头，正好看到惊慌逃跑;兔子在泥水里滑了一跤，骨碌碌地滚下了山坡。 确实很难洗…… 不对！怎么能舔活物解馋？ “你辟谷多年，早就不该有饥饿之感，可是心念骤起，难以消除？”岳棠认真地问。 之前岳棠不知道巫锦城是魔，现在他觉得南疆兵卒里面可能也有魔;存在。 有形体;魔就罢了，无形;心魔很难对付。 老虎偷眼看着岳棠，没感觉到生气;迹象，这才吭哧吭哧地说：“也不是，就是难免想一想，特别是闲着无聊;时候。老师当年辟谷;时候，如何解决嘴馋;念头？” 岳棠动作一顿，垂眼道：“那是很久之前;事了。” 百年前，夏州大旱，赤地千里。 旱灾之后又有蝗灾，铺天盖地;黑云啃光了最后;草木。 到处都是饿死;人…… 岳棠只字不提那段过往，故作轻松地说：“确实很不容易，差点啃掉自己;手。隐居山林;好处，就是这里没有锅也没有灶，凡人吃;食物还必须放盐，这些也都找不到呢！” 老虎;表情逐渐震惊，一副“我怎么没想到”;恍然模样。 “所以……我要混入人类;村寨城镇，伪装成人类生活？因为那里不像山林之中那样，遍地都是鲜活;猎物？” 它很快又摇头，凡人也吃肉。 不过，老师对他说过，有一种凡人是不吃荤;。 “寺庙、道观？”老虎眼睛发亮，它终于找到了合适;修道地点。 岳棠：“……” 算了，反正老树妖;伪装完了，而山鸡精与狼妖、黄牛妖它们还活着，无名山暂时不能回去，找个道观暂住也行。 “不过，你得学会变化之术，凡人;村寨城镇可不能有老虎。” “变成人？” 老虎很为难，它真;不喜欢用两条腿走路啊！ “不，可以变成猫。”岳棠抬手，用真元凝成一个黄色斑纹;猫给老虎看了一眼。 老虎自信地点头，这不就是变小吗？ 能有什么难度？ 岳棠笑而不语，在变化法术里，体型变化比外表变化难，后者可以直接用障眼法，前者必须老老实实学法术，其中变小又比变大难得多。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