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二位皇子带头向朝廷捐银, 其余各地宗室藩王也不不放血,共计向户部纳银二十万两,皇帝嘱意户部, 这笔款项全部用于赈灾, 当然, 层层下放之后,真正可以用之于民的不几多。
八月初,上谕钦天监,命礼部择期斋戒祈雨, 祭告天地、社稷、山川之神;命顺天府及各州县用心绥抚、安置、赈济流民;拨款调粮至受灾州县,都察院派遣御史督查赈灾,引流民回乡复业云云。
京郊各州县设粥厂施粥,规定每流民每日一碗稀饭一杂面馒头的指标, 为避□□民所事事形成匪患,各县还贴出告示,招募流民代替民夫修补城墙、疏通运河、卸运漕粮等,以工代赈。
按照官场规则, 府不该多插手州县庶务, 但曹县为表重视,还亲自到各州县巡察赈灾情况。果不其然, 下级官吏不怨声载道, 眼就要入冬了, 受灾的府县不下雨, 京畿一带雨水也少, 土地减产, 仓内存粮预备用来给京城百姓度春荒的,眼下还要替地方养着这么多流民直到开春, 实在难。
曹府道下面州县各有各的难处,磨破了嘴皮,尽量劝慰安抚:“连祁王、雍王都节衣缩食向朝廷捐银了,足见陛下对流民的重视,多事之秋,大家苦一段时间,和衷共济吧。”
……
郑阁分管工部,这天忽然叫沈聿陪他去通州考察漕运。沈聿道,恩师有话要跟他说,十有八*九还为祁王推举讲官的事。
沈聿并不道祁王捐银的背后真相,只经一事,对祁王的为人有了一些初步的概念。
马车沿管道一路出城,二人几乎没有什么交谈,沈聿等师先开口,郑迁似乎陷入沉思。
二人一路几乎没有什么交谈,来到通州码头,扶着城墙远眺川流不息的运河,数流民应召在做工,正往一艘巨大的进鲜船上搬运货物,官员打着蒲扇,在他身后催促咒骂。
即便这样,因为可以换一点银钱,他仍甘之如饴。
郑迁叫沈聿陪他往远处走走,左右随员便被留在了原地。
沈聿恭声道:“不恩师有何训教?”
郑迁平静的目光扫他的脸,问道:“你那安江县赵淳有私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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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不假思索道:“没有。”
郑迁疑惑的向他:“没有私交,你为何苦心替他周旋?”
沈聿道:“为了给大亓的官场留下最后一点良心。”
郑阁顿了片刻,不置可否:“次外查,吏部要给他挪位子,平调。”
沈聿了然,南直隶官场同样错综复杂,其吴浚父子的亲信不凡几,赵县守土抗倭的经历被沈聿宣扬的人尽皆,甚至被说书先编成了段子传遍大街巷,一时间谁也不敢再提罢他的官。
他便换了思路,给吏部施压,论如何要把这挡路碍事且随时会炸的危险人物弄走。
如果任吏部尚书周信还在,必定让他从哪来的滚回哪去,可两年周信被陷害,如今的吏部尚书会变通的多。
但好在官位保住了,不换地方继续做县罢了。
郑迁忽而指着那艘巨船道:“他正在搬运的,宫里赏赐雍王的丝绸,共计两万匹。”
沈聿侧目向郑迁,诧异带着一丝怨愤。
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莫如矣。
“祁王呢?”沈聿问的,祁王有什么赏赐?
郑迁话音透出一丝讥讽之意:“祁王,拿到了拖欠两年的岁赐。”
沈聿言以对。
郑迁反问他:“明翰,你也两儿子的父亲,会因为宠爱幼子而苛待长子吗?”
沈聿道:“怎么会呢。”
怀铭、怀安、芃儿,都他的心头肉,他只恨不用身躯挡住所有风雨,让他永远活在一片光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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苛待子女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他始终不解,就像他一也法解他的父亲一样。
郑阁也叹道:“祁王仁厚贤德,不该被如对待。”
沈聿想到自己曾经的处境,深祁王的痛苦,父权如一座大山压在头顶,压人喘不气,祁王或许比自己更加艰难,因为父权之上还有一道君权。
君父不仁慈,臣子仍要忠孝。
他胸突然涌起一团火,为自己的往,为祁王的处境,为国朝的未来……尽管他深,这郑阁的激将之法。
郑迁远眺滚滚浪涛:“明翰,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你忍心着这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