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好在这里没被波及,就是偶尔有匪患,及时躲好也没事,他们求财不是求命。
她家条件其实还可以,比起其他农户,她爹有门木匠的手艺,所以她弟弟能去学堂读书。
这时候她已经知道这里的女子跟男子一样也能读书考大学,能自己参加工作谋生。
这时候她就想读书了,但是就算爹娘再疼她,也比不过男丁,换了个世界,还是重男轻女。
无奈她只好自己偷偷去学堂,透着窗户学习,窗户纸让她戳了一个小小的洞。
她听着先生讲男女平等,倡导人权,讲现在国家状况,偶尔还说起马克思主义,这位先生讲课并不拘泥于书本,兴致来了什么都讲,听完他的课每次陆香云都感觉很愉悦。
但终归还是被他发现了,不过他并没有计较,还给了她一套书本,默许她在门口偷偷学,考试还会给她一张卷子,还会单独给她批改讲题。
后来他们都上初中了,他还给她写了推荐信,还借了钱给她,由此她能上初中。
后来她刺绣赚钱之后就把去学堂这几年的学费以及借的钱还上了,正式把这个老师认下了。
只可惜因为种种原因,辜负了老师的栽培。
结婚后也想继续读书,奈何怀了孩子,后来就被孩子拖住了,终究是意志不够坚定,怕旁人眼光。
陆香云微微叹了一口气,无心再看小说。
拿出借来的高中课本,翻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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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暖,雪已经融化,地面湿乎乎的,脏兮兮的,一出去就能踩一脚泥。
见外面一片泥泞,陆香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去镇上。
有一天,陆香云觉得天气暖和,她便把孩子放到了林翠兰那里,还留了些钱。
自己则是搭着牛车去了镇上,去副食品站买了三斤红糖两斤白糖。
这是姜陶然带回来的糖票,不知道从哪弄了这么多,应该是跟战友换的,陆香云怕之后天冷下雪出来不方便,担心票过期就一次用完了。
又买了些豆干豆皮腐竹,这些不用票,她就多买了些,冬天没什么蔬菜,白菜吃多了腻歪,买些豆制品换换口味,也补充补充营养,听人家说豆制品营养很丰富。
买了两条鲈鱼,一条清蒸一条糖醋。
之后她又去黑子家想要换点钱,最近她总是感觉心慌,看着地窖里的粮食,摸着小金鱼也感觉不安稳。
没有从黑市那条街走,走了旁边的路,这条路人来人往比较多,安全一点。
走到黑子家附近,她突然被一股力量撞倒了,也没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只见他穿着蓝色棉袄,如猎豹一般向前方冲去,速度很快,
陆香云喊了两声都没见人停下,就自己爬了起来,手上还滴着血,她蹙了蹙眉,从口袋取了手帕把伤口包扎好。
那人也太冲动了,都不顾别人,陆香云有些厌恶这样的人,想着来都来了,还是先办好事情再去卫生所看看。
烦躁的看了看衣服,这是姜陶然买来的那件羊绒大衣,才穿一天就脏了,早知道就不穿这件了,她还打算过年穿呢,万一洗不出来怎么办。
到了黑子家,没想到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那蓝色的棉袄,是巧合吗,还是就是那混蛋。
她眼中烧着火,目光灼灼的看着那人,他似乎感觉到了,偏过头看了过来。
看到他的第一眼,陆香云就觉得肯定是他,他眉眼间就透露出了桀骜不驯。
看到她,他嘴角上扬,旁边脸颊被带着弯出一道浅浅弧度,瞳孔漆黑深邃,看不出情绪。
这个人不好惹,她在太子后宅待了几年,早已进化出趋利避害的本能,立马转过头,即使心里厌恶也没有改口追究。
没想到她不追究,那个人竟然笑了一声。
“抱歉,刚刚走的太急了。”
“害的你衣服脏了,手也受伤了。”
他说的话是礼貌歉疚的,但是语气里丝毫不显,甚至眼神还及富有侵略性的一寸寸扫视她,视线移到她的手上,看到白色丝帕上的血迹,他甚至还笑了一声。
他起身,脊背疏阔,身材高大,一步步向她走过来,像一只黑暗里的猛兽出笼,想要抓住她的手查看。
这个疯子,陆香云暗骂。
被他扫过,脑中瞬间传出酥麻的电流,直达心脏,她整个身体都颤粟起来,这是弱小动物面对危险时的本能。
见他走过来,感觉到不对,避免惹到麻烦,陆香云立马摇了摇头,转身就要走。
那个男人没有追上来,黑子媳妇追过来询问原因,她回头撞上男人的眼眸,心中一震只说想起来家里还有事,就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