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之间现在相隔着一条命 , 我猜她只想要你死 。“

「 你和她早就彻底没可能了 。“

逐星说完这句话后 , 已经做好了躲避应临崖杀招的准备 。

然而对面的人却始终没有动作 。

过了许久 , 在黑隋之中 , 人影才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 转身看过来 。

他声音很轻 , 仿若要消散在那些弥漫的袅袱烟尘之中 。

“ 是的 , 再也回不去了 “

没有等到意料之中的发疯 , 逐星心中暗道古怪 , 她按住自己的脖子 , 往后退了两步 。

“ 我要去将段惊尘抓来 , 你这两日慢慢同你的前妻叙旧 , 待解决了段惊尘 , 就得把她抹除记忆丢回去了 。“

对面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 像是默许了 。

逐星深深看了他一眼 , 没有再多问 , 化作一道随红色的流光快速消失了 。

那处生了白梅的荒院中 。

白清欢手中的话本已经看完了下卷 , 兴许是被认出了身份 , 她也懒得藏了 , 每日旧使唤着刀疤 , 自己则是继续看着医术阵图 , 作息和在合欢宗时毫无差别 , 可谓非常自律

不同的是 , 先前那个总是在边上念叨的小龙侍不知为何不见了 。

取而代之的 , 是应临崖 。

他总是沉默站在院落外面 , 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

白清欢也知道自己打不过这只几十岁的老龙 , 所以懒得和他对抗 , 每日该做什么传什么 。

应临崖原本以为她会质问自己 , 当年为何不告而别 , 又是为何要遣人去说那些伤连人的恶毒话语 , 这几百年间他又是做什么去了 , 甚至再不济 , 也该骂他两句负心汉 , 废物渣滓之类的才对 。

有许多的事 , 他无法诉诸于口 , 甚至对着自己的龙丹也不能说 , 他只能一个人沉明的将它们铭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同她解释才好 。

可是没有 。

白清欢始终淡然又疏冷 , 看他的眼神和看逐星 , 看其他龙侍 , 甚至是和看荒院中日石头无异 。

甚至在应临崖刚来时 , 她也不问他为何要来 , 而是客客气气的招呼一句 。

然后便转过身去 , 对着那条剑灵细犬露出温和的笑容 , 摸着它的头哄着什么 , 狗农然不会说话无法交谈 , 但是居然也汪汪应和着 , 一人一犬说说笑笑 , 很是亲近的样子 。

对他 , 她却连半点波澜也没有 , 没有恨 , 自然不可能还有爱 。

应临崖终于明白 , 原来人在极致的失望之后 , 是没有任何情绪了 。

于是临到口的所有话 , 在此刻都只能变成二字 。

算了 。

他这在这段偷来的时光里 , 只是静默守在她身侧 。

有时看她背药方 , 背错了就抓耳挠腮 , 次数多了气急败坏就骂那条叫刀疤的狗 。

有时看她画阵图 , 她折了一枝白梅枝当笔 , 那些玄奥复杂的线条被她勾勒出来 , 潮亩得不像话 。

在很早以前 , 他就知道她是个要强且野心勃勃的人 , 遥到麻烦也会哭 , 但是会一哭着一边咬着牙去做到最好 , 每每有所获的时候 , 也会高高兴兴过来问他 。

“ 临崖你看 , 我厉不厉害 ?“

「 你看呀我又学了道新的术法 。“

“ 今天我去东灵城的擎台上打败了一个刀修 , 他居然哭鼻子了 1“

只是那时候他太忙了 , 他满心想的是如何理清那些仙族龙族的关系 , 如何在重重阱中脱身 , 如何算计和反算计 。

他那时眼中全是那些大事 , 哪里看得到一个金丹小修土每日不起眼的努力和忙碌呢 ?

次数多了 , 她便也不再来找他要一句夸奖了 。

如今她终于靠着自己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 不再仰望他 , 而是能够平心静气的和他才视了 。

她能够坦然而面不改色地自己夸奖自己 , 不寻求任何人的认可 。

他终于清醒意识到现实 。

白清欢 , 已经不需要应临崖了 。

他也才终于后知后觉想起 , 眼前的人已经是合欢宗的白长者 , 且是近几百年来唯 -

一个将要飞升的修士 , 崛起的速度甚至胜过了天骄辈出的青零剑宗几位峰主 , 更将羽山那些生在仙山却庸碌无为的废物们甩得极远 。

三日 。

两人隔着一堵残破的断墙 , 不远不近的共处了三日 , 期间没有一句交谈 , 好在也有任何人叨扰 。

这三日漫长得像是共度了一生 , 又短暂得像是一场易醒的旧梦 。

兴许是逐星和白清欢那日的战斗伤了那株巨大的白梅仙树 , 它开始簌簌地往下掉花 。

应临崖如足下生根在墙外站了许久 , 在第三日的清晨 ,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