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欲期
了两个字:“朋友。”
池晚坐在他的身边,又回到了当初短暂的同桌生活,她只要微微抬眸就能看见他的侧脸,周怜面部的肉很少,骨相透皮,五官立体。
可她偏偏想起昨晚周怜吃东西的模样,低着头,腮帮子微微鼓起,反差显得很乖。
在他脸上咬一口会是什么感觉呢?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已经被周怜发现了,他看着池晚眼都不眨盯着自己看,像是看一种食物。
“丑吗?”他却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嘴角附近的伤疤。
池晚缓过神,“没,我发呆呢,不丑。”
“那就是好看。”周怜还是没松手。
池晚不擅长当面夸人家好看,对方是女孩子还好,但是对方是周怜,她夸着的话,会像是犯花痴。
池晚已经忘记自己来教室后排是干什么的了,周怜拿着她的红笔已经将笔记全部整理好填在试卷空白的地方,偶尔还腾出手和她说几道数学题。
他做这些行为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挡住嘴角那块疤痕。
语文课结束有大课间休息,周围同学伸伸懒腰基本都跑出去小卖部了,距离中午放学还有段时间,高三饿得快。
池晚收拾东西也想离开位置,周怜却没动,他从口袋里掏出了管白色药膏。
是上次池晚送他的那个。
他一声不响地盯着池晚看,修长白皙的手指遮盖嘴角伤疤,暗示意味明显。
池晚看看药膏又看看他,“你......没手吗?”
“我看不见位置。”他表情淡然。
池晚想起那个午后无人的教室里,她将药膏抹在周怜手臂的时候,指尖触碰到肌肤温热,让她差点失控。
更何况现在伤痕在嘴角,这显然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可是他的眼神不夹杂别的情绪,清冷薄凉,多想的只有她自己。
“晚自习结束,地下车库,你来找我。”池晚深呼吸,硬着头皮默许了他。
“嗯。”他依旧寡言,听不出情绪变化,无所谓的神情。
直到池晚最后离开了位置,周怜才将药膏重新握在手心里,指腹摩擦着光滑冰凉的药管瓶体,直到它有了些温度。
他从不轻易和别人约定什么,但是偏偏对这个随口许诺的话,牢记在心。
收到何喻州出事的消息是在傍晚,池晚正在书店里买教辅资料,柳语女士的电话就打来了。
她说何喻州今天训练的时候拉伤很严重,现在都已经住院了。
“你晚自习请个假来医院看看吧?”柳语在电话那边说。
池晚正蹲在地上,手里翻着《高考最新模拟卷》,听到这个消息,试卷直接从手里掉落。
“她都高三了,别再耽误了,没事,就是普通拉伤。”赵韵的声音也传来,两人现在就在一起。
池晚心里突然像是被什么揪了下,她想起昨晚何喻州发的消息,明明就是最正常不过的训练,怎么会突然拉伤?
池晚匆匆回到了教室,她准备收拾东西去医院。
晚自习还有十分钟开始,教室里已经坐着些同学写题了,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周怜的位置,不在教室。
池晚撕了张美乐蒂图案的便签纸,在上面匆匆写下一句话夹进了周怜桌子上的书里。
——晚自习有事,放学别等我了。
然后她又迅速地撕了张稿纸写请假条,起身送到办公室老李头那里,给他签字。
池晚担心何喻州,担心他因为受伤的原因失去这次出国集训的机会,她明白这个机会对何喻州的前途多么重要。
心跳得很快,有根线牵挂在心头,她着急。
拿到签过字的请假条,池晚回到教室背上书包,逆着人群走向学校大门。
教学楼西边的楼梯口灯有些坏了,在三楼的时候会暗些。
池晚就是在这种情况匆匆下楼梯撞见了周怜。
他手里正拿着刚刚池晚写的字条,美乐蒂粉色图案在他骨节分明修长的指间很违和。
“什么事?”周怜站在黑暗里,墙壁上的灯光落在他面前的瓷砖地,他垂眸看着池晚的眼睛。
池晚一时间来不及和他解释,“回头再和你说。”
“池晚。”
在她快要走到楼梯拐口的时候,周怜喊了她的名字。
池晚抬头,撞进他阴翳冷冽的眸色里,没有温度。
“如果我把你男朋友打了,你会怪我吗。”他云淡风轻地问着,偏是陈述句的语气。
池晚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