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欲期
呼吸了。
终于,周怜在池晚的耳边低语道:“因为我要高考。”
“你耍我!”池晚推了他一把,气鼓鼓地瞪着他。
“以为你会信呢。”周怜倦怠地往后仰着身体,后背靠在长椅上,“别人都信,你怎么不信?”
“我不觉得你会伤害同学。”这是池晚思考之后给出的答案,“虽然谣言传得这么离谱,但是我们班里的人压根就没几个信的,你平常对他们的好,又不是没人看在眼里。”池晚越说越小声。
她都知道的,周怜在班里做的一切。
和视力差的同学每周换三次的座位,所以他才经常坐在后门口最角落的位置,晚自习抽出半小时在办公室过道给别人解答难题,那是他一整天话最多的时候,教室里微波炉加上每学期电费也是周怜一个人掏钱,说是他娇生惯养,其实班里所有人都能用。
池晚总觉得他是外表冷冷,内心却很温暖的人。
所以来到这个班级的时候,才会第一时间依赖他。
周怜总有莫名的吸引力能够让她重点关注。
池晚相信接近周怜所有的人,其实都能感受到。
“嗯,有人说过。”周怜点头,好像已经听了太多这样的答案了。
“谁?”池晚下意识问,她还以为这是什么很戳到他,独一无二温暖的回答呢。
“来找我的那些女生们,说话和你刚才的很像。”周怜淡淡说道。
池晚沉默了。
但她想了会,又很正常,本来就是事实的话,谁说出来都是事实,池晚没有反驳,只是稍微有些失落。
“还有呢?”周怜见她不吱声,又问道。
还有什么啊,池晚手托着她的小脑袋,脑海里回想起自己对周怜的印象,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她猛然想起医务室的那个下午,那只扼住她脚腕的手。
“有病。”池晚突然小声道。
“嗯。”周怜听见了,他似乎很赞同这样的说法,“叫暴力倾向来着。”他还“好心”提醒。
池晚警惕地瞥着他,虽然她上一秒才说过“不相信你会伤害同学”这样的话。
“害怕吗?”周怜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一棵树。
很安静的树,从他们的角度来看,那棵树的形状刚好可以挡住月亮。
“我还咬人呢,你该害怕我。”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格外轻松,池晚对周怜也说了真心话,“知道我这个点为什么跑出来吗?”
周怜摇头,池晚学着他刚刚的样子勾了勾手指。
结果对方半天没反应。
怎么他勾了勾手指,自己就喜欢往前凑呢?
池晚气馁地收回手,肩膀突然感受到了触碰,是周怜的手臂,他紧挨着池晚,中间没有一点缝隙。
也算是她刚刚勾勾手指的回应。
淡淡佛手柑清香萦绕在池晚的鼻尖,让她恍惚忘记自己等会要说些什么。
“我的好朋友马上要离开了,竟然事先没和我说,然后我又和妈妈吵了一架,因为她答应我的事没做不到,还有我这次考试在全班垫底。”她用手指比划着,一一说给周怜。
倒不是指望他能给出什么很好的建议。
而是单纯把他当树洞倾述。
“我一会还会跑回去,猜猜为什么?”池晚松了口气,故作轻松。
“因为你要高考。”周怜看穿她打算重复那句玩笑的心思。
“啧,没意思。”池晚摇摇头,突然感觉这么一说好多了。
安静了会,周怜并没有说什么安慰她的话。
“你讨厌分别吗?”最后他低声问池晚。
池晚点点头,“我不喜欢有人离开我。”
实话实说。
说到这,她想起何喻州了,并不是说对他有别样的情感,只是她太依赖了,依赖妈妈,依赖赵韵阿姨,依赖何喻州,甚至现在也有些依赖周怜。
她不想有人离开,严重的分别焦虑症在急需要安慰的时候变得更加恶劣。
池晚拧开了鲜奶瓶,她抿了口,甜腻的口感在舌尖蔓延。
她眼神放空,嘴边的虎牙咬着瓶口边缘。
“咬吧。”周怜突然将手腕对在她的嘴边,肌肤以毫米之差就要触碰到她的嘴唇。
少女温热的气息洒在上面痒痒的。
池晚愣愣地盯着他,像是迷茫的幼兽。
她两只手几乎要死死抓着周怜的手臂。
指尖隔着衣料都想嵌入他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