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各有手段
只余外头车轮轱辘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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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两天,曹意曦的手下就暗中送了张纸条过来。
曹意曦早前得知曹卓中毒一事,就派人在西北找了个两个擅长治毒的大夫,归京后,就要接曹卓和权氏住进定国公府,放在身边照看。
以权氏的性格,若是没有必要,一定不会答应住进定国公府。
只怕一半是曹意曦的意思,一半是曹卓挂念曹意曦的腿伤,只想陪在身边吧。
盼只盼,好人能有好报。
杨彩芽烧尽纸条,垂眼叹息一声。
杨府二房内院上房,二夫人却猛地抬起眼来,直直盯着站在下头的丫环,“你说什么?你给我仔细说清楚!”
丫环只觉得头皮发麻,头越垂越低,却不敢再含糊着说话,忙高声答道,“外头传的有鼻子有眼。说府里和单府结这门亲,是,是结党营私,要投靠左丞相单府。还说单府为了拉拢二老爷这个户部尚书,答应娶个哑巴庶女不说,还送上了大笔聘礼。又说二老爷身为户部尚书,做出一副两袖清风的样子,家底早不知空成什么样子了,就等着吞下单府给的聘礼,还能一并解决先天残疾的庶女的婚事,不愧是在户部混迹多年的,打得一手好算盘。”
“三姑奶奶那头这两天也不消停,家里家外闹得鸡飞狗跳。都说三姑奶奶前年末才定的亲事,去年初礼成,不到去年年尾就生下孩子,一准是婚前失了妇德,和三姑爷是,是,是未婚苟/合。还说三姑爷清苦书生出身,三姑奶奶这个嫡姐,就等着卖了不能说话无法反抗的庶妹,好哄着庶妹往外搬单三老爷的家产,来给三姑爷买仕途。”
“亲家老太太一听传言,就把三姑奶奶禁足了。又听外头说三姑爷德行有亏,不配进翰林院任职,急着就到相熟的人家去理论,却是越辩解,风言风语传的越盛。如今不止大户官家,就是街头巷尾的平民,那些茶楼说书的,都在说七小姐和单府这门亲事,还,还有三姑奶奶不守妇道的事。”
“住口!”二夫人气得手抖,想抓茶盏砸人,一时拿不稳,哐当一声滑落在桌角边,反倒溅得自己满脚热茶水。
丫环吓得忙跪下,余妈妈喝斥道,“跪什么跪!哪个要打你骂你不成!还不快滚下去!要是有人在府里跟着乱传,你就直接让人打杀出去,就说是二夫人的意思!明白怎么做没有?”
丫环如蒙大赦,忙一叠声应下,急匆匆就往外跑。
余妈妈摆手让屋内伺候的都退出去,边替二夫人收拾茶水,边笑着安慰道,“夫人,您可别气坏了身子。老奴说句大白话,这谣言听着气人,也不过是脸面上难看些。单府的亲事如何,哪家看不明白。这高门大户的,谁家没有点好说不好听的事。等风头过了,还不是照常过日子?再说了,咱们清者自清,这事能传多久?还能真传得七小姐婚事告吹不成?等定国公府那位曹七少爷回京,一件身负重伤,一件西北平乱大军凯旋,哪件事不能盖过这些家长里短的谣言?”
“三姑奶奶确确实实是早产,但这事还能找当初的产婆大夫一家家去说明不成?亲家老太太气过了,还真敢对三姑奶奶如何不成?三姑爷可还得靠着我们呢!明天老奴亲自登门,和老太太好好说道说道,让亲家安稳下来,对谣言不理不睬,以静制动才是正理。”
余妈妈还要再劝,二夫人摆手打断她的话,磨着后牙槽恨恨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这传言真假参半,我们辩无可辨,我气得是这个!脸面上难看些?恐怕七娘嫁过去,我们有什么打算,也得等个两三年才好行事!都说以毒攻毒,如今我们等着嫁七娘,难道要翻出她不详的传言,拿四姨娘做文章?那打的不是杨府的脸,是单府的脸!我恨就恨,不能反击回去!”
余妈妈眼珠子转了转,“这事想必和七小姐无关。说到底就是谣言传到皇上耳朵里,也没有不让府里嫁女的道理。对她们能有什么好处?依老奴看,恐怕是和左丞相单府有瓜葛的人家,趁火打劫,拿我们当出头鸟。”
和左丞相有瓜葛?右丞相沈府?
杨府惹不起,只怕单府也不会为这点事,和沈府正面冲突,那样岂不是上赶着对号入座?
这个闷亏只能硬生生咽下了!
二夫人越想越气,搅得手中娟帕皱成一团,好半晌才缓过劲来,声音阴沉,“看来只能把婚期提前了。等大军归京,京里热闹起来,就趁早把七娘嫁进单府,坐定这门婚事。再有什么谣言,就是单三老爷的家事了!”
余妈妈忙点头,略一犹豫请示道,“那单府送过来那些聘礼……”“都给我大张旗鼓的加进七娘的嫁妆单子里去!来日方长,要讨回来,要讨回多少,那些爱嚼舌根看笑话的还能盯着我们,盯着单府一辈子不成!”二夫人厉声打断,微眯的眼中,阴狠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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