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白月光

姜韫于拿着树枝在草丛上方挥了几下，随着动静一点点传开，几只飞鸟从草丛里掠过，鸣叫着四散开来。没多久，他拿着两个鸟窝走了回来，里面赫然是几个圆滚滚的鸟蛋。

“这个给你。”

递了其中一窝给对方，姜韫于把剩下的鸟蛋在火堆上烤了烤，三两下全都进了腹中。

云清婉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用非常崇拜的语气说道：“殿下好厉害，婉儿都没想到还能吃到可口之物！”

姜韫于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直直地盯着火堆没说话。

云清婉目光一闪，斟酌着开口道：“那些黑衣人——”

姜韫于摇摇头，一脸讳莫如深。

云清婉见状，了然地点了点头：“殿下放心，婉儿不会多言。”

“抱歉，这次是我连累了你。”姜韫于露出一丝惭愧，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冷漠。

云清婉摇摇头，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在火光的映衬下更添了几分娇美，她软着声音柔柔道：“不怪殿下，就算重来一次，婉儿也是一样的选择。”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又恰到好处地表露了对方的心意，只要姜韫于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这话里的弦外之音。

此时的姜韫于突然有些感概，都说古代女子诸多不易，可身为男子也未必不受其害，就因为男子没有所谓的“名节”，真要遇上有心算计的，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他伸手拨了拨火堆，扬起的火星在他眼中明明灭灭，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云清婉没有等来预想的回应，不禁隐晦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丝毫没有被她的话打动，面上不由地多了一丝恼意。不过她很快便收敛了神情，面露担忧地说：“殿下的伤……”

“无碍。”姜韫于从火堆上收回视线，落在粗粗包扎的左腿上，神情中透出了几分隐忍。

云清婉眼里闪过一丝怜悯，她知道皇帝十分不待见九皇子，这次的事恐怕很难讨回公道，她有心帮忙却也无能为力。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直到姜韫于忽然开口：“云小姐为何会出现在断崖边？”

云清婉一听，立刻气怒道：“九殿下是何意，难不

成以为我要加害你不成？”她气鼓鼓地瞪着他，一脸被冤枉的恼怒。

“云小姐误会了。”姜韫于抬起头心平气和地回道，“此地离苍山甚远，若是云家不知小姐落下山崖，怕是不会寻到这里，等宫里找来……”

云清婉愣了一下，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她温声解释道：“婉儿错怪殿下了，还请殿下勿怪。原本我同兄长待在一块，后来兄长去追那猎物，我没能跟上，糊里糊涂到了山崖边，正好见那黑衣人要伤害殿下，心里一着急便扑了上去。”说到此处，她微微有些羞赧，故意侧过头不去看他。

姜韫于勾了勾嘴角，心里波澜不惊，他问那话确实有试探之意，而云清婉的第一反应也十分有意思，往往被说中心事的人才会下意识反驳。

他想了想，还是把建议提了出来：“今日之事连累了云小姐，等他们寻来时，云小姐不妨先走一步，如此也可免去外人的口舌。”

云清婉立刻转过了头，一脸惊讶又失望看着姜韫于：“九殿下此言当真令人失望，即便你我不在一处，我走丢之事也不可能瞒下，若是怕婉儿拖累了您，婉儿照做便是！”

姜韫于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云小姐可要想清楚了，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只会拖累你甚至拖累云家，就像今日之事，绝不会只有一次。”

云清婉听他这么说，原本紧绷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她抿了抿唇，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婉儿不怕被拖累，只要殿下不嫌弃，婉儿愿意追随殿下，不离不弃！”

姜韫于被对方的执着“感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垂下眼帘，视线正好落在左腿上，片刻后他弯起嘴角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云小姐随时可以反悔。”

云清婉没有说话，却是固执地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反悔呢？

…………

三日后，云家的人先找了来，而宫里的侍卫紧随其后。

就像云清婉料想的那般，皇帝并没有给九皇子讨回公道，甚至连问都没有问一声，他唯一做的就是给了道圣旨，赐婚云家嫡女为九皇子正妃，另外还指了两个小官的女儿当侧妃。

姜韫于不需要那么多女人，于是冒着被降罪的风险，把两个侧妃的

名额给拒了。

皇帝意外地爽快，直接让太监将侧妃的圣旨作废，又给了一道册封的旨意，封九皇子为睿王，待大婚后便迁往封地南疆。由于云清婉还未及笄，婚期便安排在了两年后。

几位皇子听到姜韫于要娶云家嫡女，各个恨得咬牙切齿，转眼又听说皇帝把人封到了边陲，原本的不快立刻化作了幸灾乐祸。

南疆那是什么地方，穷山恶水不说，还要面临毒虫的威胁，就算是封了王也不过好听罢了。

一时间，皇子们纷纷打着贺喜的旗号去拜访，直把那南疆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连带云家嫡女都被忘在了脑后。

姜韫于应付了一次后，借口腿伤未好直接闭门谢客，这才得了几分清静。

而这时，太子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