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禅院甚尔上场的时候，除了禅院直毘人，禅院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对手五条更是蔑视，知道对战的是个0咒力，他用回了普通的咒具。

他也懒得公开术式，直接道：“开始吧，我让你三招，免得禅院觉得我欺负人。”

禅院甚尔也懒得跟他废话，有便宜不占是傻瓜，提着根长棍就揍了上去。他没有用那把特级咒具，那把特级咒具的效果对没有咒力的他来说只是鸡肋，和普通武器没有区别。

五条悠闲的站在原地，见禅院甚尔冲了过来也不想着迎击，只打算躲开，然而对方到了眼前竟突然提速，快的他根本跟不上对方的动作。

“咚！”是棍子击中人体的闷响，五条只觉得肚子剧痛，接着就飞出了场地，倒在地上再起不能。

禅院甚尔竟是颠倒了上午五条打禅院的场景，让五条一招落败！

大长老脸色铁青，嘲讽禅院的话顿时停在嘴边无法说出口。五条家的咒术师竟被一个0咒力的人一招击败，这是把脸丢在了禅院面前让他踩啊！

果然禅院直毘人充满嘲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来五条家的咒术师有点疏于锻炼，竟然连我禅院0咒力的子弟都打不过，五条长老还得好好管教家中子弟的锻炼情况啊！”

看着大长老憋屈的脸色，禅院直毘人心中大为痛快，更是踩着五条的痛脚使劲嘲讽。

禅院甚尔在场上环顾四周，打赢对手的爽快和心中微小的期待让他观察着同族人的神情。

但是他没有看到任何变化。

禅院的人并不为他打赢了五条而高兴，看着他的一双双眼睛中依旧是那样的厌恶与不屑，还多了一丝恼羞成怒，仿佛在轻蔑地说蝼蚁也配抗争？

他看向禅院直毘人，但是对方正神情愉快地盯着五条家长老说着什么，并没有在意禅院族人对他的反应。

禅院甚尔突然明白了，禅院是不会因为垃圾而改变的。

哪怕是禅院直毘人，也只会为禅院的得失而在意他，并不会为他真正的忧心。

真没意思啊，禅院甚尔的心像破掉的小船沉落下。

但他忽然想起了太宰治，他抬起头试图寻找那个小鬼的身影。

在雪白显眼的五条神子身边，黑发鸢眼的孩童静静的待在那。

他的脑海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了月光下的那句话。

给我生存的意义吗……

禅院甚尔低低地笑出了声，然后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仰天长笑，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

他像是笑着宣泄完了心中所有的不忿，大声喊道：“老子不干了！”

禅院族人不知道他在众人面前发什么疯，恼怒的训斥道：“你在叫什么？还嫌不够丢脸吗！”

禅院甚尔嘴一咧，嚣张的重复道：“老子说不干了，禅院就是个垃圾场！”

“你个废物说什么！”

禅院甚尔不屑的重复道：“耳朵聋了？老子说禅院是垃圾场！你们都是连废物都不如的垃圾，听不明白老子就多说几遍！”

禅院族人被他嚣张的话语激得怒从心起，忘了还在御三家的比试场地，拿起武器就冲了上去。

禅院甚尔兴奋一笑：“来得好，老子看你们不爽很久了！”

他一人面对禅院众人也丝毫不退让，直直的迎了上去，一棍一个禅院，直把看不起他的禅院族人打得惨叫连连。

没过一会，地上就躺满了禅院的人，冲上去意图教训禅院甚尔的人全数落败！

现场竟是没有了还站着的年轻禅院。

事情发展的太快，众人都蒙圈了。

尤其是禅院直毘人，他好不容易找着机会压制五条，还没嘲讽几句呢，禅院甚尔就突然爆发。还不等他安抚，剩下的比试人员就全倒地了。

没想到还是让五条看了笑话！禅院直毘人气得怒拍桌子站起身。

“甚尔！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殴打同族，简直无法无天！”

禅院甚尔将手搭在棍子上随意道：“打都打了，现在教训也太迟了！”

禅院直毘人被他不知悔改的态度气到了：“你给我滚去闭门思过，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不必了！”

禅院甚尔冷笑着拒绝惩罚，接着抛下一枚炸弹。

“老子要脱离禅院！”

禅院直毘人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老子说要脱离禅院！”禅院甚尔重复了一遍，冷漠的道，“这垃圾场谁爱待谁待吧，老子不伺候了！”

“甚尔，你想清楚了吗？”禅院直毘人突然冷静了下来劝道，“家族虽然待你不公，但好歹让你平安长大，为你提供了遮风挡雨的地方。一旦脱离家族，这些因家族受到的恩惠都会消失，你有没有想过脱离之后要如何生活？”

“平安？恩惠？”禅院甚尔摸着自己嘴角的疤，觉得这两个词真是莫大的讽刺，“族长大人该不会忘了这道疤是怎么来的吧？如果不是我命大，在禅院根本不可能活到这么大！”

没想到这件事终究成了他心里的疤。

禅院直毘人神色一滞，终于叹了一口气，仿佛老了好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