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

另一辆马车上, 罗伯特费尽心思也没法让母亲开心。

“爱德华，你应该向妈妈认错。她被人指责时, 你竟无动于衷！你很高兴吧？有那么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姐为你打抱不平。除了这个, 我想不出别的理由。在诺兰庄园的时候，你跟达什伍德小姐说了多少妈妈的坏话？哦，我简直不敢相信，亲爱的妈妈在你眼里，是个暴君！我要是你，爱德华, 早已羞愧得磕头认错。”罗伯特不满地说道。

爱德华只道:“达什伍德小姐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妈妈，她只是在陈述事实。”

“我认为你更应该赞同露西·斯蒂尔小姐说的话。”罗伯特夸奖道：“我从未见过比她眼光更好的淑女。妈妈，你觉得呢？”

“非常的端庄得体, 非常的有礼数。”费华士夫人高度赞扬道：“胜过在场的任何一位小姐。”

爱德华摇头失笑道：“您能这么肯定她, 我很高兴。这么说来，您很喜欢露西小姐了。那么，妈妈，我得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不久的将来，你就会有一个十分中意的儿媳。我已经和露西·斯蒂尔小姐订婚四年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爱德华, 我希望你想清楚了再说。”费华士夫人咬牙切齿道。

爱德华毫不畏惧地说道：“我和斯蒂尔小姐订婚了。我想, 你您会祝福我们的。”

“祝福？”费华士夫人怒火中烧, 深吸一口气道：“除非神智散失，否则你们永远不可能得到我的祝福。我绝不会允许你娶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姑娘。你要是不解除这门荒唐的婚事，就休想从我这儿得到一个便士。一个便士都休想, 你明不明白？我会把原本属于你的财产，悉数送给罗伯特。”

爱德华想到往后穷困潦倒的生活，也止不住发颤。

可，可除了娶露西，他已经无路可走了。

“妈妈，无论您答应或者不答应，我都会娶她。我早就该娶她的。”而不是等到爱意消失殆尽的那天。

“多么愚蠢的人！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个傻子！罗伯特，把他赶下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就等着饿死街头吧！”费华士夫人痛心疾首道。

让母亲如此失望伤心，爱德华心里也不好过，“妈妈，对不起。”

“除了解除婚约，我不想听你讲任何话。”费华士夫人长叹一口气，“我已经对你无话可说，下去吧！”

“再见，妈妈。”爱德华下了车，在车来车往的街道，不知该何去何从。

埃莉诺知道这个消息，是在隔天的下午，罗伯特·费华士的来访。

“詹宁斯夫人，我是代我母亲过来问候诸位的。此外，她还让我转告露西·斯蒂尔小姐，请她有点儿自知之明。否则，她能得到绝对不是费华士家的长子，而是一个流落街头的乞丐。很抱歉，詹宁斯夫人，迫于母命，我不得不对您的客人转述这番无礼的话，请您原谅。

“露西·斯蒂尔小姐，恭喜你得到了一位勇敢的如意郎君。你真该看看爱德华的英雄样儿！我真是对他佩服至极。”

“哦，可怜的露西。”詹宁斯夫人怜爱道：“费华士夫人怎能对她如此冷酷！不过，露西，你也真是瞒得够严实的。我还以为爱德华另有所爱。”

詹宁斯夫人看了一眼埃莉诺，见她一点儿都不惊讶，便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埃莉诺？”

“小姑娘之间总是有些小秘密的，夫人，希望您不要介意。”埃莉诺回道。

“你们可真够让我吃惊的！”詹宁斯夫人问道：“现在爱德华在哪里？”

“母亲把他赶出家门了，夫人！”罗伯特一脸高兴地说着遗憾的话，“只要他不解除这门婚约，就永远没有回家的可能。这真是一件不幸的事情。露西小姐，你不会嫁给一位失去财富的可怜蛋吧？虽然他品德高尚，爱你至深。”

“不，我会，只要他还爱我。”露西眼泪朦胧地说道。

罗伯特微笑道：“希望你不会违背承诺，露西·斯蒂尔小姐。我真为爱德华感到高兴，有你这么一位未婚妻，希望下次见面，可以叫你一句嫂子。那么，再见了，詹宁斯夫人，达什伍德小姐。”

罗伯特离去的背影里都透着愉快！

他一走，露西就哀哀地哭了起来，“我该怎么办？詹宁斯夫人，我们该怎么办？”

“爱德华可以自由支配的财产有多少？希望费华士夫人能回心转意接受你。像你这么可爱的小姐，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如果她不能善待你，我，我就再也不和她来往。”詹宁斯夫人说完又后悔，“当然，如果她主动来拜访我，我也不能不让她进门。”

“谢谢你，夫人。”露西抽泣道：“我真为爱德华担心。他手头上没有多少钱，所有的财产就是价值2000英镑的债券。他生来就没受过没钱的苦，现在不知道多难受呢！埃莉诺，你能去问问你哥哥吗？”

詹宁斯夫人拜托埃莉诺，“可怜可怜露西吧！”

“我回房写信。我想，我嫂子现在应该没精神招待人。”

埃莉诺出去的时候，詹宁斯夫人还在安慰露西，“别哭了，可怜的姑娘。等埃莉诺打听到了爱德华的消息，我们就把他接过来。我非常愿意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