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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回到钟粹宫,崔乔就连忙迎上来,一脸担忧的问道:“听闻景阳宫闹刺客,娘娘没伤着哪里吧?”
庄明心笑道:“本宫并未受伤。”
“受伤的是刺客。”跟在后头的立夏憋了好几憋,终是忍不住夸赞道:“娘娘可真是太厉害了,比上过战/场跟蛮族对阵过的怡嫔娘娘都厉害,三拳两脚就将刺客捉住了,真真是叫奴婢佩服的五体投地。”
崔乔心头一跳,惊呼:“娘娘,您亲自上手捉拿刺客?这如何使得?刀剑无眼,若是伤着了哪里可怎么得了?”
害她们这些奴婢们担忧是小事儿,若是皇上知道了,只怕会震怒,毕竟自个主子的得宠程度,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再清楚不过了。
庄明心在罗汉床/上落下,往引枕上一歪,故作无奈道:“刺客要杀皇上,本宫就是拼着受伤,也得将皇上救下来,不然皇上有个好歹,本宫又能靠谁去?”
“皇上也在景阳宫?难怪闹刺客呢。”崔乔感慨了一句,又后悔道:“早知如此,就别放小满出宫探亲,有她跟着的话,必不用娘娘亲自出手。”
庄明心扯了扯嘴角,小满那点子三脚猫工夫,估计也就跟毓景帝不相上下,连怡嫔都不如,小满的长项在于轻功跟情报,有她也无用,最后还是得自个救场。
崔乔见庄明心未接话,便按下这茬不提,呈了礼单上来,禀报道:“娘娘,这是今儿登记造册的寿礼单子,有宫里娘娘、小主跟太妃们送的,有内务府下头各处孝敬的,还有外头地方官员托内务府送进来的,都在里头了。”
“地方官员托内务府送进来的?”庄明心皱了皱眉头,直接从后头往前翻,果然瞧见了地方官送礼的记录,人员还真不少,上至一州知府,下至小县城的县令,官衔高低都有。
这其中有多少是祖父这一派系的,又有多少是趁机来烧自个这眼热炕的,一时间她还真不好分辨。
不过他们还算识趣,呈上来的寿礼或是几样新奇好玩的玩器,或是几匹花样新鲜的布匹,还有投她所好的送上食谱的,价值都在可接受范围内。
她验看完毕,将册子递还给崔乔,吩咐道:
“旁的收入库房,布匹你们分了吧,正好做几件夏装来穿,也算是沾沾本宫的喜气。”
毓景帝对庄明心的衣裳比她自个还上心,每季都会提前打发高巧给她布料来,譬如现下才刚春末,她的夏裳就已制好了,故而完全用不上外头送来的布匹。
在场诸位宫女立时上前蹲身谢恩:“谢娘娘赏赐。”
不光布匹,庄明心还每人赏了十两银子的喜钱。
一时间,正殿诸宫人个个喜气洋洋,走路都是飘的。
庄明心笑着对皱成苦瓜脸的琼芳说道:“你看,银钱果真是个好东西,原先本宫还有些膈应被刺客搅合了生辰宴,这会子看到他们接赏后欢欣雀跃的笑脸,本宫心里都熨帖了。”
琼芳无语,别个花钱好歹能听个响声,二姑娘可倒好,花钱竟是为了看别个笑脸,真真是不知道该叫她说甚好。
散财童子都没有她大方。
不过她面上虽愁苦,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因为娘娘说单赏自个二十两银子。
这个当口,高巧的大徒弟赵来福带人将毓景帝的赏赐送了过来。
这赏赐可真不少,足足有六大口箱子。
琼芳每打开一个箱子,就倒抽一口凉气,显然里头的东西价值不菲。
作为一个有银钱花、有首饰戴、有衣裳穿以及有摆件把玩,什么都不缺的“富婆”,面对赏赐庄明心相当的淡定,每口箱子只扫了一眼,就叫崔乔登记造册入库。
突地有太监在门帘外禀报道:“启禀娘娘,端妃娘娘求见。”
因尚未造册完毕,六口去了箱盖的大箱子上正摆在东次间,显然不宜待客,故而庄明心只好移驾去明间,然后才吩咐人将端妃请进来。
端妃进来就蹲身给庄明心行了个大礼:“今儿臣妾犯下大错,害贵妃娘娘生辰宴被毁,还请娘娘恕罪。”
庄明心忙起身,亲自上前搀扶她,笑骂道:“这与你有甚干系?”
端妃挣扎着推开庄明心的手,不但没起身,还由单膝跪地变成了双膝跪地,垂首道:“若非臣妾自作主张的从外头戏园子里请了福喜班进来,刺客只怕也混不进来,都是臣妾的错,幸亏皇上跟娘娘毫发无伤,否则臣妾万死难辞其咎。”
说到这个,庄明心想起
一事来,边强硬的将她拉起来,边询问道:“你是怎地想到要从外头戏园子里请戏班子的?是你自个突发奇想,还是有什么人提点的你?你可要想仔细了,万一你那头有刺客的帮凶,你却未及时发现,过后危险的可是你。”
端妃也没再坚持下跪,借着庄明心的手顺势站了起来,坐到东边下手的太师椅上,拧眉思索起来。
足足一盏茶的工夫过去,端妃这才开口道:“是臣妾宫里一名叫喜鹊的宫女对臣妾说教坊司的戏本子三年未换过了,娘娘又是出身仕宦大家,在娘家时只怕没少听戏,若只请教坊司的戏班子进来,难免让娘娘不尽兴,不若再多请个戏园子里时下最火爆的戏班子进来,让他们贡献点新奇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