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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毓景帝翻自个牌子时一鸣惊人。
现下被庄明心来了个地图炮,宸妃、惠嫔以及怡嫔等人脸色都有些尴尬。
郑太后扯了扯嘴角,婉妃这个小狐狸,嘴上说的大方,却也只是将凉皮跟藕粉两样方子拿出来,缘由不过是嫌麻烦,旁的吃食方子可是捂的死紧,连御膳房都打探不出。
庄明心这话一出,立时引来一阵附和。
端妃、陈钰沁跟程和敏一个不拉,就连喻贵人,也战战兢兢的举着纸本子进行了“应援”。
怡嫔不好犯众怒,只能咬牙切齿的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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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众妃嫔后,郑太后歪到暖炕的引枕上,对廖太妃道:“婉妃既能干又狡猾,宫里这帮子妃嫔,统没一个是她的对手。”
最重要的是,她还独占着皇帝的宠爱。
廖太妃不甚走心的笑道:“这也是姐姐的福气,有这样一个能干人儿在前头顶着,姐姐才有清闲日子过呢。不然后宫乱糟糟的,还得姐姐亲自出面料理,与从前那些糟心日子有甚区别?”
心想,婉妃能干又狡猾倒还是小事儿,可怕的是她收拢人心的本事。
端妃就不提了,家中长辈是婉妃祖父一派的,自然只能跟婉妃抱团。
欣贵人跟和贵人可是婉妃祖父政敌的孙女,两人从前与她水火不容,也闹出了不少的是非来,再看现在,俨然唯她马首是瞻了。
哑了嗓子的喻贵人,先还将她当成凶手呢,现在恨不得抱住她的大腿不松手。
就连宸妃,也几次受过她的恩惠,即便不跟她抱团,遇事也要礼让她三分
。
对了,还有个卫贤妃,也不知怎地就对她另眼相待。
阖宫上下,真正看她看不顺眼,也只有张德妃跟怡嫔。
然而张德妃杀鸡儆猴不成,自个反倒栽了跟头,失了凤印不说,连门都出不得。
怡嫔这爆炭性子,没揍到人不说,连御赐的宝石都被勒/索走,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且依自个的推断,怡嫔早晚也会被收服。
毕竟依照郑太后的推测,婉妃很可能是庄二姑娘庄明心,而庄明心可是会功夫的,且在怡嫔之上。
多揍几次,可不就不打不相识了?
于自个来说,后宫众心归一自然是好事。
但对于郑太后来说,可就未必了。
郑太后虽不至于为了娘家的荣华富贵,打不论静妃所出皇子资质好坏都让他当太子的主意,但必要静妃生个皇子出来,必要静妃在后宫中有一定的话事权。
如此才能保住郑家的地位。
但如今婉妃近乎椒房独宠,不久之后又会晋升贵妃,众妃嫔又这般抬举她,哪里还有静妃立脚的地儿?
郑太后斜了廖太妃一眼,冷笑道:“你心里在编排哀家什么呢?担忧哀家为了静妃,会出手整治婉妃?”
廖太妃心头一跳,面上若无其事的笑道:“姐姐又不是那等糊涂的,岂会做如此有伤母子之情的蠢事儿?”
婉妃是皇上的心肝肉,出手对付皇上的心肝肉,可不就母子离心?
郑太后哼了一声:“你果然在编排哀家。”
她以手掩唇打了个呵欠,脑袋在引枕上蹭了蹭,淡淡道:“哀家是想借静妃肚皮保住郑家的富贵,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果真成不了事,也不过是天意如此,哀家又何必强求?”
顿了顿,她又哼道:“哀家连先帝的心肝肉都懒得捥,又怎会去捥儿子的心肝肉?”
廖太妃扯了扯嘴角,先帝活着的时候您是没捥他的心肝肉,但先帝一死,您就将那心肝肉赶去守皇陵,每日在先帝灵位前被三五个膘肥体壮的汉子强/干,还将她跟前夫的女儿选进宫来当人质,免得那心肝肉自尽。
这可比直接捥心肝肉都可怕。
要知道先帝的心肝肉——小郑太妃,跟郑太后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姊妹。
在后宫这座大
染坊,能熬成太后的,岂有良善之辈?拼的就是谁够狠罢了。
廖太妃笑道:“姐姐是甚样人儿,我岂有不知的?”
就是因为太知道了,所以早早的选择了投诚,不然哪有她的活路?
“难得哀家说几句实心话,偏你不信。”郑太后哼了一声,也没再多说,扬声朝外吩咐了一句:“冲两碗桂花藕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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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坐班理事的地儿正式挪到了绛雪轩。
庄明心从慈宁宫出来,回钟粹宫用了早膳,还眯了半个时辰的回笼觉,这才从容的走去绛雪轩。
今儿来批条子请太医的宫人甚多,而且大半都是来自寿康宫。
寿康宫里住着数位先帝的妃嫔,如裴太妃这般住着正殿、手里又有银钱的还好,并不缺取暖的炭火,旁的太妃太嫔们可就没这样的待遇了。
上了年纪,屋子里又冰窖一样,衣裳也不够厚实,可不就冻病了?
倒不是先前掌管封印的卫贤妃克扣,也并非郑太后授意,乃是因为份例原就如此。
年轻宫妃们,有家里银钱支援,或是皇上的赏赐,自然不将份例看在眼里。
年老太妃太嫔们,一无家里支援,二无皇帝赏赐,全指着那点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