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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事,她又解释了一句:“如今外头乱糟糟的,哪敢胡乱请些不知底细的戏班子进来?”
不想徐贵人竟不是来找茬的,得到答案之后就干脆利落的福身告退了。
不过提到教坊司,庄明心倒是想起一事来,忙招来李连鹰,对他耳语道:“你想法子跟教坊司的人打听下宁王是如何瞧上那两个乐人的。”
昨儿她就好奇了,只是不好直接问狗皇帝,免得又引出什么是非来,只好自个叫人私下打听打听了。
“是。”李连鹰应了一声,就脚步雀跃的去了。
心想,这等私/密事儿,若他能打听出来,婉妃娘娘必定会给自个打赏,只怕还不会少。
一眼就看透他在想什么的庄明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家伙真是掉进钱眼里去了,得了那么多赏钱也不见他花一点,莫非现在就开始攒养老钱了?
唱戏的乐人们一时半会儿的没那么快装扮上,故而管事先打发了几个穿着颇为喜庆,年纪十二三岁左右的女孩子抱着乐器进来合奏了一曲。
恰好菜肴也已上齐,庄明心于是站起身来,招呼众人先敬寿星宁妃一杯。
众妃嫔自然响应。
宁妃象征性的推辞了一番,见推辞不过,这才端着酒盅站了起来。
“慢着。”怡嫔突然开口。
宁妃脸色顿时一僵,今儿是她的大好日子,怡嫔莫非想闹她个没脸不成?
怡嫔闹不闹事,庄明心是不在意的,真打起来还更热闹些呢,但前提是别在她的钟粹宫。
若是在这里打起来,将正殿搞的杯盘狼藉,回头还不得她的宫人收拾?损坏的
物件还不得自个掏银钱去内务府买?
故而庄明心看向怡嫔,笑眯眯道:“怡嫔妹妹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怡嫔随口回了一句,然后将自个跟前的汤碗往宁妃跟前“砰”的一放,吩咐在旁伺候的立夏:“倒酒!”
然后她对宁妃说道:“今儿是宁妃娘娘的好日子,娘娘何等爽利的一个人儿,怎好意思用米粒大小的酒盅来吃酒?莫非是瞧不起咱们这些低位妃嫔?”
见立夏已将汤碗倒满,她抬手将汤碗推了一下,强硬道:“若是还瞧得上咱们,就满饮此碗。”
说是汤碗,也就跟现代盛米饭的小碗差不多,古代酒水又未蒸馏度数不高,莫说这一碗,就是两碗三碗,宁妃也不是扛不住。
然而扛得住是一回事,被怡嫔架到台子上威逼是另一回事儿。
喝吧,脸面上挂不住。
不喝吧,万一怡嫔恼了,给她也来一窝心脚,那可是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权衡利弊后,宁妃将汤碗,不,酒碗端了起来,笑道:“怡嫔妹妹如此向着本宫,本宫今儿占大便宜了,毕竟这可是婉妃妹妹好容易才托人弄到的金华酒呢。”
说完,将酒碗递到嘴边,颇为好爽的“咕咚咕咚”喝起来。
片刻后,她将酒碗反转朝下,笑赞道:“好酒。”
众人见状,纷纷将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庄明心生怕怡嫔还不满意,忙指了指摆在桌子正中的烤鱼,夸张的说道:“这道烤鱼,颇受皇上喜爱,大家赶紧尝尝,趁热才好吃呢。”
众妃嫔的宫女们纷纷上前替主子夹烤鱼。
怡嫔被这么一打岔,也不好再寻衅,没好气的瞪了庄明心一眼,挥退欲给自个布菜的宫女,自个挥着筷子狠狠的夹了一大块鱼肉回来,搁脸前的碟子里。
无可无不可的随意扯了一点鱼肉下来送进嘴里。
顿时眼睛瞪的滴流圆。
这也太好吃了吧?
心思瞬间从找茬惹事变成了抢烤鱼。
庄明心见状舒了一口气,总算把这茬给敷衍过去了。
这个时候,乐人们也已装扮妥当,按照卫贤妃点的戏,咿咿呀呀的唱起来。
庄明心眉头立时皱了起来。
倒不是乐人们唱的不好,他们出身俱都不错,又是读
过书识过字的,比市井间那些大字不识几个的戏子们悟性要好得多,故而无论唱腔、辞藻还是装扮,都是极好的。
但她这急性子,实在对戏曲爱不起来,听他们咿咿呀呀好半晌才蹦一个字出来,她就忍不住着急上火。
从前在庄府时,府里一请戏班子进来,她就忙不迭的躲出去,免得被折磨。
现下想躲都没得躲。
然后她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个想法来,何不叫这些乐人们改行演话剧?
话剧在大齐一片空白,算是个稀罕物种,若能叫人写几个好本子出来演,必然会吸引一些百无赖聊追求刺激的富贵闲人。
有了这些在圈子里有影响力的“自来水”,再买些“水军”满京城造势,勾起达官贵人的好奇心,再“说服”几位数得上名号的官员拖家带口前往教坊司,不愁没人跟风。
另每月在教坊司门口扎戏台子对外免费公演一次,以满足平民百姓的好奇心。
如此,教坊司兴许还真的能从官办青/楼变成文艺单位。
之后再让毓景帝下令禁止官员夜宿教坊司跟狎玩乐人,并允许非官员出入教坊司,就顺理成章了。
只是好剧本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