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赌约
去很好听,闲趣雅致。
其实每个人都明白,他们不过就是好看些的狱卒罢了。
为此四人的武功已经荒废了许久,而将兴趣寄于琴棋书画之中,聊以自、慰。
今日一个不满二十的年轻剑手,居然要挑战四人,更是口出狂言要以一敌四,即便明知是赢定了,四人多少还是被挑出了一些火气来。
既然你要作死,那就怨不得我等了。
不过,该有的体面,还是会有的。
黄钟公从丁坚手中取来一面瑶琴,道:“山野之人黄钟公,本不该有争斗之心。只是既然心动,不践行一番也是心障,将来迟早有一日会被反噬。这琴乃在下心爱之物,还请少侠剑下留情,点到为止。”
徐阳见此琴颜色暗旧,当是数百年甚至是千年以上的古物,这乐器只须与自己手中利剑轻轻一碰,势必粉碎,自不能以之真的打斗。
这是老家伙给自己出难题啊。
虽然他的琴一样不能直接击打自己的身体,但高手相争,多了一层束缚,难免会影响些许。
或者胜负就在这方寸之间。
徐阳心中只是冷笑,并不搭话。
若是真到了危急关头,谁管你这琴的死活?
黑白子手拿一面精钢所制的棋坪,朗声道:“黑白子给林少侠见礼了,这棋坪乃是用惯了的,平日里下棋,打架时候用来砸人,少侠莫笑。”
徐阳笑而不语。
这黑白子是四人中最为擅长谋算的高手,若这棋坪只是寻常之物,他怎么会特意指出来?
须得小心。
秃笔翁手中一杆奇特的判官笔,和寻常判官笔不同,笔尖居然缚着一束沾过墨的羊毛,恰如是一枝写字用的大笔,显然是他对于自己的内力极为自信,相信可以用毛笔头点住敌人的大穴,而不用铁笔头。
“秃笔翁,手中自然是秃笔,能以此同林少侠过招,幸甚,幸甚!大家都是好朋友,就不用蘸上墨了。”
徐阳表面上点头示意,心中却道:“难道这墨中还另有玄机?”
其实秃笔翁的墨,实乃一种剧毒所制,若是生死相搏,秃笔上自然会蘸上毒墨,一经粘上敌人的身体发肤,墨毒侵蚀,难以清洗。
这次乃是比试,因此不蘸墨,也算是客气了。
丹青生则道:“小兄弟,丹青生生平三大爱好,第一是美酒,第二是泼墨作画,第三才轮到剑法。自创的几路剑法都是从画中而来,名‘泼墨剑法’,名‘留白剑法’,还请小兄弟指教!”
说罢,从下人手中随意拿了柄剑,二话不说,一剑便刺了过来。
徐阳心知这是丹青生在帮自己。
他的武功在四位庄主中最弱,若是徐阳连他都战不过,那也就该知难而退了。
若是徐阳能迅速击败他,那么面对剩下三位庄主,也可以少些顾忌。
既然对方留情,徐阳欣然领受。
面对这刺来的一剑,颇有大泼墨山水的意境,徐阳本不太懂画,自然无法从源头上进行破解。
索性用“独孤九剑”中的“破剑式”,不闪不避,只是一剑刺向招式中的破绽。
丹青生眼见得自己这一招“腾蛟起凤”,剑法剑意无不超越昔年巅峰,心下本是大喜,想来是刚刚饮过天下第一美酒的缘故。
仅这一剑,便当浮一大白!
却见对手一剑刺来,居然莫名其妙地穿过了自己的剑幕,直奔肩头而来。
这一剑看上去歪歪斜斜,显然全无力气,更加不成章法,天下剑法中绝不可能有这么虚妄的一招。
然而这看似不可能存在的一剑,却破了自己的泼墨剑法,岂不是奇哉怪也?
来不及想太多,丹青生脚踩七星,侧身闪避了过去,刚想发招应对,那剑忽而骤然转向,又刺向自己的肩头。
“真特么见了鬼了!”丹青生不自觉中大骂,浑不顾自己隐士高人的身份。
骂归骂,这一剑自然也要避过,不然堂堂梅庄四庄主,被一个籍籍无名的晚辈一剑逼得落败,岂不是丢人现眼?
至于对手小小年纪,为何懂得使这么一手奇特至极的剑法,倒已经不是重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