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两个孙子

男孩的精神世界一遍又一遍的重现着那个月色暗淡的夜晚, 布满了尸体和杀戮的族地中的景象。

“我愚蠢的弟弟啊，等你拥有和我一样的眼睛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我已经忍够了, 这个狭隘的家族！”

“父母又怎样？确实是我亲手杀了他们。”

一个又一个有着六芒星写轮眼的漆黑不明的怪影围绕着男孩, 而从这些怪影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个让宇智波佐助难以忘怀的夜晚，从曾经最亲密的哥哥，现在最想亲手了结之人口中所述之语。

尚且年幼的男孩被这些黑影围绕在其中, 眼中已经瞪出了一勾玉的写轮眼。

无法逃脱, 只能在这堆积满了尸体的宅邸中,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噩梦······

这并非宇智波鼬月读之术的后续效果, 是男孩自己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他无论如何也相信不了, 无比景仰哥哥会亲手杀死全族之人——包括他们的亲生父母。

但是眼睛所看到的真相却迫使他不得不相信这一点, 终于被压迫到了极致的男孩疯狂了, 身体被缠绕捆绑，那么就疯狂打滚去摩擦地面上的凸起，没有武器就用牙齿去咬，用指甲去撕！

这个灰暗压抑到了极致的精神世界到底是属于宇智波佐助的, 写轮眼燃烧着, 和他一起撕碎了一个又一个象征着宇智波鼬的黑影。

辉夜进入宇智波佐助精神空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像小兽一般撕扯着怪影的宇智波佐助, 看着亟待发泄一番的男孩，她索性没有上前，围观了这场“厮杀”。

终于，怪影被宇智波佐助撕成了一片又一片的粉碎, 而此时的男孩也精疲力尽地瘫软在了地上。

“宇、智、波、鼬，我一定要杀了你为爸爸，为妈妈, 为族人们报仇！！！”宇智波佐助狠狠的发誓。看着被哥哥耍的团团转的小孩，辉夜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怜爱之情。

不过仇恨教育到底是过于极端，站在宇智波鼬的角度来开，比起让软弱的弟弟被群狼环饲，稍有不慎便尸骨无存，还不如将自己变成弟弟复仇的目标，以此来激励他不断的训练，这样，如果自己发生什么意外，弟弟也能拥有自保之力。

在仇恨中成长，总比连成长的机会都没有要好。

这是宇智波鼬的一番苦心，但辉夜却不用这样考虑。

虽然只是查克拉的转世，但挂在月亮上围观了大孙子和蠢儿子无数次冲突的辉夜却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个大孙子到底有多轴，而转世的灵魂，似乎也保留了这一股轴劲儿。

他本身便是一柄锋利的刀刃，不需要用格外的仇恨来打磨。

虚弱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的宇智波佐助，就这样看这一个从未见过的白发女人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他瞪大了眼睛，努力使自己的眼神变得更加凶恶，想要以此来威慑辉夜。

但他的这番作态，在辉夜看来就像是刚刚离开巢穴独自捕猎的兽崽，咧着嘴向他示威一般。

有着狠厉，却不够凶悍。

“你是谁。”男孩的声音中透出一股虚弱之气，辉夜靠近他，蹲在宇智波佐助的身边，猛然被不熟悉的气息靠近宇智波佐助，努力的想要挪动身体，离辉夜远些。

但小孩的举动被辉夜毫不留情地制止住了，顺手将男孩扒拉的更近一些，辉夜想了想，用自己更为强悍的精神力改变了这一处精神空间的环境，将之替换为了森林中宇智波一族临时驻地的样子。

宽广的平地上，经过一日整修的宇智波族人们从灭门的惊吓之中恢复了过来，正活力十足的准备开展新的生活，在足迹里面开糖水屋，卖樱饼的萩婆婆并没有像他记忆中那般冰冷的躺在族地入口处，而是正和蔼的帮着隔壁雅子姐姐带刚出生的小婴儿，一向稳重的风大叔正在细心的打磨着烤鱼用的木签，而他的妻子雪吹阿姨正烤着鱼。

这一片集居地内内熙熙攘攘，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就仿佛大家都没有死亡，只是去别的地方进行了一场远足一般。宇智波佐助近乎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往日稀疏平常的场景，在现在的他看来却是绝景。

正当这时，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萩婆婆，你看到富岳去哪里了吗？”母亲的声音依旧温婉熟悉，像是每一次叫他吃饭一般。宇智波佐助怔怔转身，熟悉的样貌映入眼帘。

见到母亲的声音，宇智波佐助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还有母亲所说的话······富岳，那是父亲的名字。

贪恋着眼前的一切，但宇智波佐助却擦去了眼泪，挣扎着爬起身体，对着辉夜摆出防御的姿势：“你是谁？为什么要给我看这样的幻境？！说！”

亲眼看见父母亲人死在眼前，宇智波佐助现在正是敏感之时，立即便断定眼前的神秘女人是在用幻术欺骗自己。

他的挣扎在辉夜眼中毫无威慑力，辉夜歪歪头，眯起眼睛，看向宇智波佐助的眼神中满满都是怜爱：“不是幻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