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河清:
脸上晶莹的水滴,柔声问道:“怎么了,宝贝?哭得这么凶,是准备直接用眼泪洗脸了吗?”
河清没有搭理他,只是认真地凝视着他的脸颊,不放过一丝一毫,目光跟扫描仪一样掠过每一寸。
“为什么这样看我?到底怎么了宝贝?有事说事,别让你哥担心好吧?”海晏说着坐起身,顺便把河清也扶了起来,伸手捏在他脸上,富有弹性的肌肤被揪成了一个小面饼,看着可爱得不行了。
河清任由海晏手上的动作,没有反抗。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抬起一只手,先是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又划拉到海晏身上。
意思是,我很担心你,担心得不得了。
“我……”海晏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跟小孩解释过下午去了哪里,看来瞒着他去做复健并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小孩乐颠颠地跑去教室找他,结果发现人不在,心里不舒坦还是往轻的说,说不准还以为自己被抛弃了,难怪会哭得这么伤心。
他家宝贝本来就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小孩,他还如此混蛋地干出这种事儿。想明白前因后果,海晏只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宝贝啊,真的对不起,是你哥错了——我下午去了复健中心训练,我……你摸摸,腿上还有下午磕到的伤口,我真没骗你!”
撩起裤腿,海晏将左小腿上的一道伤口露出来,表层微微泛红,还有几滴凝固的血液,一看就是新伤。
这是他当时手没扶好,
腿一软扑下去蹭到铁栏杆上弄出来的。细嫩的肌肤登时就划拉了一个口子,草草拿了卫生纸擦干了血,海晏就赶着回来了,压根都没消毒上药。
拉着小孩的手就要放到伤口上,海晏非常认真地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也不管不顾是否会二次感染到细菌。
河清难得强势地一把甩开海晏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那道血红的缺口上。心里那些小委屈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刹那间就只剩下心疼了,恨不得代替他承受疼痛。
乌云说来就来,点点水滴迅速凝结,氤氲在眼眶中,下一秒就要落下。
海晏被他的动作搞得怔神,眼见小孩又要哭出来,赶紧搂住他准备哄。
哪知河清三两下灵活地钻出他怀里,一掀被子下了床。连拖鞋都来不及穿,跑到沙发边的柜子旁,埋头就是一阵猛翻。
好半天才找到一瓶安尔碘消毒液、一盒百多邦药膏和一卷医用卫生棉,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地扑回来。
看着小孩小心翼翼地为他消毒、上药,动作很轻,眉头皱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好像伤口是在他身上一样,俯下身轻轻地呼呼,怕他痛,还怕他难受。
海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为拥抱他而疼痛又算什么呢,为他死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