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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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千百年来,早已不似当年那样兴旺了。
可仁坊案子是江湖客的人搞的,还巴巴写了个“净”字,许多人都被这个字儿给带跑偏了,一心觉得就该是先前那白莲教下的手,与东冈和南平两村的案子牵扯不清。
谁能想到背后还有江湖人的影子呢?
这江湖人,再往深,应该还是离不了孟家在后头推波助澜。
可真是恶心。
孟家这样,究竟是想干什么?竟连江湖人都动用了。先前上朝,简赟快报,说押下孟令书时还押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如今想着,大概就是那所谓的江湖客的人了吧。
袁润自然也不敢擅下论断,但他发觉,利用这样的标签推论事情,要比没头没脑时快许多,但也不一定对就是了。
当个思路的话,还是极其具有参考价值的。
李辞盈的事儿也交给刑部查了。
没几天,主管的叶姓郎中前来,客客气气地向袁润汇报调查结果:“殿下许是多心了,那丝帛咒语就是一个小教门儿里超度人往生的意思。”
袁润只冷着眼看他,“是谁查的?”
“这事儿不大,就是下官查的。”叶郎中小意谨慎,斟酌着字词回复,生怕哪句话不对惹怒了眼前的太子殿下。
今日之袁润已非曾经之袁润。
现在袁润已经熟练掌握了几项必备技能,冷眼觑,冷笑以及冷哼,看来已俨然有了太子殿下的气度。
此时,他依旧冷眼觑着:“你知道这咒语的意思?”
“下官……”叶郎中额上冒着汗,话音也开始哆嗦,“本册有记,这句话就是‘诸天大帝力,超度一切冤亲债主,往生永乐’……就是这丝帛
已烧了不少,残缺太过,下官也是拼凑出来的。”
“这是哪个教门?哪种语言?”
袁润逼问。
“下官再去查。”
叶郎中只觉自己的中衣被渗出的密汗紧紧吸在了身上。他仓皇行了个礼,转身要走,却又被袁润叫住。
“等等。”
袁润信手写了几个字,又揉成一团扔进纸篓里,头也不抬:“你叫什么名字?”
“下、下官叶自欢。”
“哪的人?”
“就是平、平城的人,祖上捐了个知县,家父在广庐省江阳县当县令。”叶自欢说完了,心里又开始后悔,不明白自己怎么能一紧张就能把祖孙三代都给倒出来。
“那与叶贞将军就不是一个叶姓。”袁润抬起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而一笑,“怪不得这样一个调查结果都会被有些人左右。”
听到这里,叶自欢一惊,心里一窒。
他查这句话时的确无从下手,去听戏时结识了个道长模样的人,酒至半醉,就把这糟心事儿吐了出来。
然后……
然后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果真是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吗?就连自己这样的小人物也尽在陛下与殿下的掌握之中?
“再去查吧,查仔细些。”
袁润又低下头去看字帖,“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答案。”
叶自欢也是个聪明人,五天内翻遍所有有诸天大帝和永乐这种类似佛教又不是佛教的典籍,终于锁定了一本《可云经》。
《可云经》是新云教的典籍,这句咒语也的确是超度往生的意思。
只不过,这咒语要在丝帛上抄一百零八遍,用在含冤负屈而死的人灵前,随纸钱一同烧掉,这才有效用。
袁润注意到了关键词:含冤负屈。
杨源认定是自裁,自裁之人……怎么会含冤负屈?
崔玄亦为人宽和仁慈,因而李朝和之死必有隐情,看李辞盈的作为,恐怕与冀云李家脱不了干系。
于是李朝和的案子又要重新查了。
毕竟这浓疮得烂到底,才好挖干净。
而这,只是个开始。
起起落落。
浮浮沉沉。
平城里大大小小的案子永远都不会少。
袁润发觉自己有些越权的时候,是被崔玄亦提醒了一声。
崔玄亦在府中养病,他
去探望,听崔玄亦问:“殿下,您管的是礼部还是刑部?”
袁润回想了一下,自己似乎确实和刑部的人泡在一块儿的时间长些。前有杨源,后有叶自欢,都是他门下常客。
倒是礼部,直到今日他也就常与尚书刘策打打嘴仗。
人都认不全,何来管理?大多时候还是刘策送来什么他看什么,对礼部的事务远没有对刑部的上心。
袁润有些忏愧,当天就去了礼部的仪制清吏司,说要研究研究历年来各大书院的调任情况。
这次轮到刘策猝不及防了。
他一路都紧跟着袁润,听见太子殿下的要求,面露难色道:“这……不是臣等不给殿下查验,只不过这文卷过多,一时半会儿寻不见,倒是耽误了殿下的时间。”
“没事啊,反正我今天闲着,你们找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坐不住了也能去院子里看看。”
袁润往门外看了一眼。
礼部的院子在六部里是出了名儿的好看,花草各有形状,基本上具备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