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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份定位。
林沐这时只是在想到底要不要现在就把琴酒丢给下面那些警察。
事情有些难办。
她已经深刻地领悟到琴酒这个人的危险和麻烦,真是“请佛容易送佛难”。可是谁让她当时手痒想近距离观察观察这个漫画中的反派呢。
现在房间变成这个鬼样子,她身上的伤大概也要恢复个十天半个月的,如果现在让警察进来,还要做笔录什么的,要是再遇上那位侦探小子,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那她在米花市的安逸生活大概也就到头了。
难道要搬家吗?
可是才培养起来的老客户,还有小池谦这个好脾气又难得厚道的中介,况且现在又正是恢复身体需要悲叹魔方的时候,怎么能说搬家就搬家呢。
林沐找了根绳子把地上的琴酒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给管家生濑去了个电话。
管家生濑甚至没听林沐把事情讲完,就急匆匆地下楼来了。
“生濑叔,已经没事了,您先把鞋穿着吧,小心脚被地上的东西划破了。”
“小沐,你身上……你快过来,我先给你包扎止血……”管家生濑看到满地的血迹,以及躺在地上的琴酒就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原本就觉得林沐把琴酒留在家里不妥,晚上听到琴酒要走刚松了口气,没想到半夜就……
林沐摆摆手,走路有些摇摇晃晃的:“没事,我自己来吧,就是地上这些血,还要麻烦生濑叔帮忙收拾一下了。”
“小沐,你自己可以吗?”管家生濑的声音有些颤抖,脚步甚至比林沐这个醉酒又重伤的病人还虚浮,“要不要叫小池先生过来,他不是说他那里还有一些库存,你现在应该很需要吧?”
生濑也算是看过不少血腥场面,但是林沐多年不曾受这么重的伤了,他脑中各种想法就像毛线团一样交织缠绕,最终杂乱无章地理不出一点头绪。
管家生濑拿了一块拖布过来。
林沐原本是想用魔法稍微帮帮忙,无奈脑袋更加昏昏沉沉,只得坐在一旁看着。
生濑将拖布打湿,从桌子角落的地方开始擦起,拖布被丢进那一滩血里,再拿出来就是沉甸甸地一块,生濑把吸满血的拖布拧干再丢到地上,再拧干,再丢到地上……
擦着擦着,管家生濑的额头渗出汗,眼角也微微湿润。
林沐不会轻易死去,可是这么重的伤,照顾了林沐这么多年的他怎么会不心疼。
生濑突然把拖布丢进盆里,用颤动着的、带着些凶狠的眼神看向躺在地上的琴酒。
琴酒看到了生濑的动作。他原本以为林沐只是用某种方法避开了子弹,但是生濑的举动却清晰地让他知道林沐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人可以在流失这么多血液的情况下活下来吗?
而且他确认过,刚才,她颈间的脉搏完全停止了。
琴酒看向林沐,她整个人几乎是毫无坐姿地靠在桌角的地方,脸色因为流失血液更加苍白,但是人却完全没有奄奄一息,只是比白天的时候更加慵懒,眼神甚至因为浑身的血气而多了些肃杀之感。
“不送她去医院吗?”琴酒确认了林沐的状态,故意转头迎着生濑的目光,嗓音沙哑,语气冰冷。
管家生濑“哼”了一声,他不会多话,弯着腰继续清理地面上的血迹。
“她刚才中了三枪。”琴酒继续说,那语气随意地仿佛在和他们二人讨论明天要吃什么饭一样,“都是贯穿伤,她的背上肯定有一个血洞。”
管家生濑忍不住看了眼林沐,林沐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偏偏是这样的表情让生濑眼中的心疼和凶狠再多了一分。
生濑逐渐擦到了琴酒的旁边,等生濑靠近,琴酒故意低声对着他道:“还是说,她有什么秘密,所以冒着生命危险也不能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