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玉剑如虹(十七)
赵听雪将苏绮璇揽身抱起, 跃上高台的空旷角落, 看着场中叶三与李无为两人相互对峙。
李无为的表情几经变换, 最后面无表情的道:“你居然未死。”
叶三勾了勾唇:“当年在无间狱,李庄主与萧艳骨联手将我击落山崖,今日看我再次出现, 怕是让李庄主大所失望了。”
叶三此言一出, 原先惊疑不定的氛围再添了一层紧张的气氛。在场众人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划过, 叶三乃是正道前辈口中的传奇人物, 李无为乃是南武林浩然山庄庄主,两人相互对立,不知究竟该相信谁。
李无为喝道:“一派胡言!你绝非是叶三本人, 叶三在十五年前死在老夫眼前。这么多年,一想到未能在无间狱救下叶三,老夫就愧疚万分。”
李无为目光扫过一旁的赵听雪, 厉声道:“赵魔头, 你以故去之人名声来污蔑老夫, 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夫今日定要取你性命!”
接触到李无为仇恨的目光, 站在赵听雪身后的苏绮璇瑟缩了一下。赵听雪上前一步, 将苏绮璇挡在身后,朗声道:“久闻李庄主武艺超凡。十五年前, 李庄主从我北冥宫中盗取《粹玉录》, 想来已是练到至臻化境的层次。今日,叶前辈将真相公之于众后,晚辈必前来向李庄主讨教北冥宫的绝学。”
叶三伸手, 挡在李无为与赵听雪之间:“李庄主,何必如此大的火气,将仇恨转移到后辈身上可非李庄主的君子作风。我之身份自有我手中的清风十三式证明。无需耍过多嘴皮子功夫。”
叶三笑,转身向人群中的巉岩派掌门鲁精深道:“鲁长老,久见了。当日在问剑阁一别,已是十七年。”
见叶三点到自己姓名,鲁精深抱拳道:“久见了,叶掌门。一别十七年,叶掌门依旧是之前容颜。”
鲁精深对众人道:“十七年前,叶掌门曾在问剑阁指点鄙人剑法,帮助鄙人破除迷障。此事无有第三人知晓,能说出这件密辛的必是叶掌门无疑。”
叶三一抱拳,对众人道:“十五年前,我受李庄主之托,前去无间狱除去作恶多端的萧艳骨。可谁知,在半路竟遭受到了李庄主和萧艳骨两人的截杀。之后,我身中数剑,被李庄主一掌击落悬崖。可能是苍天有眼,我被云游到此处的故友,‘医邪’莫无妄所救。我身中李庄主所下的数种剧毒又身受重伤。医邪无法,只得让我暂时沉睡于冰室,直到他想出解毒之法。未曾想到,我再一睁眼,便是十五年。医邪此时身处北冥宫中,知晓了不少有关北冥宫的密辛。比如,李庄主是如何派浩然山庄弟子将江南一带,与浩然山庄对立的门派一一除去,再冠上北冥宫的名头。比如,十五年前,李庄主之妹,李绰月与赵无涯相恋。李庄主是如何借以探亲为借口潜入北冥宫中。将李绰月杀害,再盗取《粹玉录》的。再比如……”
叶三还未说完,李无为已经一刀斩了过来。
李无为喝道:“此人定不是叶三本人。老夫定不能容魔道中人冒充故友,污蔑老夫声名。”
叶三轻盈的挡下刀风,向后落去:“我还未说完,李庄主就这么着急,难不成还想掩盖一些我不知道的密辛不成?”叶三从袖口从拿出一沓纸,递给鲁精深和在场诸位掌门传看,“我这里有萧艳骨与李无为二人多年往来书信,以及无间狱与浩然山庄暗中通商的账册,可佐证当年之事。十五年前李绰月死于浩然刀法之下,此事亦有李绰月尸骨和赵无涯亲笔手书为证。”
李无为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慌若是能编的更大些,怕是要说破苍天。你说了这么多,物证在此,人证又在何处?小妹在十五年前不堪忍受赵无涯折磨,自尽明志。今日赵听雪又找了一个冒牌的叶三来污蔑老夫,你们北冥宫一行,若是拿的出一个实际的人证,老夫当下便俯首认罪,任凭处置。”
叶三一笑,望向李无为身后。李无为猛然转身,见到二弟子李玉从人群中走出。
李无为不敢置信的道:“你……”
李玉长叹一声,俯身长拜。
起身后,李玉道:“这一拜,以还多年庄主教导之恩。导师如父,我一日都不敢忘怀庄主之恩。但是庄主联合北冥宫叛徒罗长老屠戮江南问剑阁后,又要将知情人士一一灭口呢?庄内知晓内情的相关长老弟子皆已经一一消失,我今日若是不将此事公之于众,下一个消失的人,怕就是我了。”
被心腹之人背叛,见事态已经无可挽回。李无为凶相毕露,长刀横扫直取李玉项上首级。叶三挥剑拦下,与李无为再次交战。
叶三将李无为步步逼退,笑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李庄主还要藏私吗?若再不使出《粹玉录》功法,李庄主是胜不过我的清风十三式的。”
李无为长啸一声,将手中长刀抛落,周身气场大变,凌厉肃杀之劲蓬勃而出。正是北冥宫的武艺绝学《粹玉录》。
李无为两指一并,夹住叶三的剑锋。削铁如泥的宝剑铮然断裂,叶三与李无为相对一掌,双方功力僵持不下,赵听雪见状,亦加入战中,同时与李无为相对一掌。
赵听雪和叶三皆被雄浑的内力震的往后退去几步,鲜血从嘴角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