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虎狼环伺(求月票)
虞老夫人突然问:“你父亲的折子送进了京里,所查的一应罪名,也都是清楚的,接下来你觉得朝廷会派谁去填补宋修文的缺,掌浙江水师?”
想必明儿朝堂上,众朝臣就该商议此事了。
直到这一刻,虞幼窈才知道表哥的算计,有多么精深:“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应是叶寒渊无疑!”
叶寒渊入了浙江,就相当于江南的半壁之地,都掌握在表哥手里了。
虞老夫人听得一愣:“这段时间,京里头风云变换不停,骤雨狂降不歇,我险些都忘记了,那个敲了登闻鼓的州府之子叶寒渊了。”
叶寒渊从敲了登闻鼓之后,就被关进了大理寺。
周厉王一案查清楚了之后,叶寒渊被放出了牢狱,听说皇上赐了宅院,特允他在京中养伤,之后几乎没什么关于他的消息传出。
想到这儿,虞老夫人就问:“听说叶寒渊,早年就投身周厉王麾下,曾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很得周厉王赏识,只是叶寒渊不擅水战,未必能指挥得动浙江水师,而且培养水师十分不易,你怎么会认为,皇上会派叶寒渊去浙江?”
虞幼窈解释道:“他不擅长,但浙江水师里肯定有擅长的将领,关键是叶寒渊曾得了周厉王的赏识,这已经说明了,此人绝非池中之物,没有谁天生就会水战,到了浙江还愁没有学习的机会,这只是其一。”
虞老夫人一听这话,就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架式。
虞幼窈继续道:“这其二嘛,如宁远侯一系的“贵妃党”,被内阁打压得七零八落,令皇上十分不悦,并不堪用,如镇国侯一系的保皇党,因宋修文身为宋氏族里的嫡系,皇上也不会信任,其余武将有资历者,身份太薄了,并不足以应付,甚至是震慑江南一系的虎狼环伺。”
虞老夫人听出了关键,一下就坐直了身子,连佛珠也不捻了。
虞幼窈笑了:“祖母想一想,叶寒渊的出身。”
虞老夫人神色复杂起来:“叶寒渊是临江府叶氏旁支出身,叶氏族是大周朝第一文豪世家,光是这一身份,已经足够震慑江南各大官员了。”
大周朝全国各地,遍及了临江府叶氏的大小官员,甚至是依府叶氏的人,叶寒渊虽是旁支身份,但是叶寒渊得了势,在叶氏族里,就不单单是旁支了。
叶寒渊这身份,在北边还有些不好使。
那要去了南边,简直是如鱼得水,有得是人为他让道。
虞幼窈颔首:“至于其三嘛,叶寒渊的父亲叶枭慈,是幽州府的州府,本身就是三品大员,北境经了周厉王一案,整顿在即,后头殷世子回了幽州,又将是一番风浪,是个人都要忌惮三分,绕道而行,除非江南想起兵造反,否则是决计不敢与叶寒渊做对。”
只差没明着说,叶寒渊的后台是整个北境。
如今殷怀玺强势归朝,北境已然是他的囊中之物,朝中无人敢去招惹北境。
虞老夫人一恍然。
虞幼窈继续道:“其四就是,叶寒渊敢敲登闻鼓,将朝廷六部,并长兴侯、内阁阁臣、北境一干大小官员、豪绅数千余人都送进了刑场、尚阳堡,江南那些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轻易招惹他。”
虞老夫人微微一叹:“你说得对,周厉王一案,虽然殷怀玺有诸多算计,但关键还在叶寒渊身上,叶寒渊以一人之力,撼动了整个朝纲,光是这份魄力与悍勇,就没人敢惹,估话说,这横的,还怕楞的,这叶寒渊是又横又楞。”
周厉王之死,人人都知有内情,可无一人敢冒出来替周厉王出头。
偏偏叶寒渊就敢。
长兴侯不可能由着他如此作为,想来在幽州便已经险死还生了。
“其五,叶寒渊敲了登闻鼓之后,就一直在京中养伤,封赏迟迟不下,若是不想重用,封个风光的虚衔,把人打发回幽州也是顺理成章,可偏要隐而不发,留他在京里养伤,显然是不光是要用他,还要重用他。”
“此番宋修文一案,动了朝廷和皇上的利益,彻底惹怒了皇上,皇上想要整治江南,就必须派一把,能为他所用的锋刀过去,叶寒渊就是这把锋利的刀。”
虞老夫人深以然:“还是你看得明白。”
虞幼窈垂眼,不是她看得明白,而是表哥从来没有瞒着她,江南也是表哥算计的一环,就很容易推断表哥的目的,以及江南的动向。
虞幼窈转了话题:“看样子,父亲是赶不及回来过年了。”
至少要等叶寒渊去了浙江之后,父亲才能回来,再过几日就是小年了,江南距今路途遥远,走水路也要将近大半个月。
虞老夫人摆摆手:“这么多事积压着,这年也过不痛快了。”
李其广还关押在刑部大牢,宋修文的案子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这大周朝的半天边,也破了半边窟隆。
又陪着祖母说了几句,虞幼窈就回了窕玉院。
表哥也过来了。
自从表哥腿症缓解了大半后,虞幼窈也允许表哥每日在外面呆一会,表哥便又恢复了从前,每日上窕玉院的习惯。
起初虞幼窈还会叨唠几句,后来见表哥身体也无不适,就不管他了。
而表哥在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