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替他们活下去

“让我看一下。”谢伯谦道。说着，从前面小窗里往左右看，三个人，六只眼睛则看着他。然后，什么都没看到。　“我需要下车看一下。霍东，停车。“　“算了吧，你从学校住宿区走到教学区都会迷路好吗？“霍东没打算停车。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当时在研究粒子的排列方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其他的。“　“粒子的重新排列方式？“陈剑明有些不信。　“是的，我那段时间在研究人工创造一种新元素的可行性。”　“这就是你掉进人工湖的理由吗？”霍东继续揭他老底。　车没停，又前行了一阵之后，终于看到了路标，根据路标和地图，判断出所处位置，没有跑偏，不幸中的万幸。　放下地图，陈剑明问霍东：“你技校毕业，他是大学教授，你们是怎么成朋友的？”　“我们小时候是邻居。“霍东道。　“所以你们是发小？“　“他是高材生，十三岁的时候就进了海城大学。他小时候挺惹人厌的，我们那时候接触不多。“霍东想了想：”好吧，现在也是个烦人精。“　“那你们怎么……“　“我十九岁从技校毕业，第一份工作就是在海城。那时候在这边没什么认识的人，就联系到了他。“　“之后你们就住在了一起了？“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怪怪的？“霍东夸张地皱着眉头，声音也变得有点尖。　“所以，你们是怎么能谈得到一块的？“　霍东45度望着破碎的后视镜，想了一下，道：“好有道理。我们怎么谈到一块的。“　“开玩笑了。小时候我们关系不算好，我还和别人一起欺负过他，不过那时候纯粹是因为嫉妒。谦儿虽然有点小孩子气，生活里也很麻烦，但是也很大方。我刚到海城的时候，住的是他的房子，第二个月汽修厂没发工资，我连着三天只吃米饭，没有菜，他发现后，直接把他的银行卡给了我。“　说到这里，霍东露出温暖的笑容。　陈剑明沉默了一下，确实挺感人的：“你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算了吧！当时只是因为我妈让我多照顾一下这个可怜的家伙而已。“谢伯谦已经从惊吓中缓过来，一会儿堵右耳朵，用左耳朵听声音，一会儿堵左耳朵，用右耳朵听声音：”好了，已经没有耳鸣了。一会儿如果有医院停一下，我要去做个耳膜检查。“　没人理他，杨雨雨也对这个长颈鹿有了兴趣：“所以你当时把银行卡给他，只是因为你妈让你照顾他？“　“当然不是。“谢伯谦停顿了一下，道：”当时我每个月的花销大概是六千块左右，包括吃饭、住房、做身体检查、看电影、买手办以及其他生活用品。当时电子交易不像后来一样广泛，所以我每个月会去银行从工资卡里取六千五百块作为一整个月的花销。除此之外，其他时间我也有安排，没有时间再去银行，所以就把银行卡给他，让他自己去取了。“　杨雨雨心情复杂啊，觉得谢伯谦说这么多没说到点子上，同时又意识到，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单纯的人——赤子之心？“　“好吧。“盯着杨雨雨那张疑惑的脸看了几秒之后，谢伯谦道：“你现在跟我接触的时间比较短，所以可能不太理解。事实上，我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这一点我是知道的。在霍东之前，我一直是独自一人居住，没有合适的室友。但霍东基本上符合我的需求。”　“等一下，需求？”杨雨雨露出奇怪的表情。　谢伯谦明显没有意识到这是个双关词，继续道：“是的，他因为职业的原因，晚上基本不会出现在室内，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他晚上会闹出动静影响我睡眠。还会开车，技术也比较好，平时可以接送我上下班，在每个月第二周的周二带我去医院做检查。我们看电影或者美剧的口味类似，这样闲时我们可以有一些共同话题……“　“你没花光他银行卡里的钱真是亏大了。“听着谢伯谦在后面侃侃而谈，陈剑明对霍东道。　“我也在把银行卡还回去第二天后悔了。“　“哦，你拿去花吧。随便花。“说着，谢伯谦又去扒他的行李，在一个装着各种卡的盒子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显然，现在这世道，有卡也没啥用了。　“所以，你卡里有多少钱？”陈剑明好奇地问道。　“四百九十六万五元七角一分。如果现在还在算利息的话。”谢伯谦给出一个明确的数字，把陈剑明惊到了。即使在海城，只要不是土著，有这么多存款，绝对算得上土豪了。　“大学教授这么有钱？”杨雨雨有点不爽，她怎么说也是个大学的体育老师，一个月工资也才七千多。　“我不仅仅是大学教授，我还是一名物理理论学家。相较于我为科学做出的贡献，这些钱什么都不是。”　“真的？”陈剑明问霍东。　“确实是。”霍东道：“他的贡献就跟他的毛病一样多。”　“好吧，科学家，有没有什么关于现在这种情况的分析，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所有人都死了，还发生了异变。”　“我怎么会知道，我如果知道，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你们之前完全没有对这方面的预测吗？还是说你的等级不够，接触不到这些信息？”陈剑明认真起来。　“事实上，在此之前，全球范围内没有人意识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包括我。”后面三个字饱含失败的沮丧。　“我所认识的生物学家，医学家在这件事发生之后，也没能研究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大概是因为时间太短了，研究刚开始，就莫名奇妙的死掉了。”　如果谢伯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