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唯一正·版
舟闻言又看向他,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你不安慰我一下吗?”裴斯远问道。
“你看开点吧。”余舟道。
“来点实际的安慰行吗?”裴斯远问道。
余舟想了想,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拍。
裴斯远:……
这就叫实际了?
他盯着余舟看了一会儿,强行将心底某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压下,没再多说什么。
随后数日,裴斯远每隔一日便会带着余舟来一次寻欢楼。
余舟一开始有点抗拒,日子久了也就认命了。
主要是裴斯远早晚都会带他去对街酒楼吃饭,余舟渐渐便“沦陷”在了口腹之欲里。
“余贤弟,你这胃口可是越来越大了。”裴斯远道。
余舟筷子一停,问道:“要不这顿我付银子吧?”
“别别别,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裴家没银子了呢。”裴斯远忙道:“没说你吃得多不好,你能吃多少吃多少,别撑得吐就成。”
余舟闻言连连点头,嘴上却一直没闲着。
“伙计,这几份点心分别给我包一份新的。”裴斯远道。
伙计闻言忙应声而去,片刻后拎着几盒包好的点心过来了。
“给我贤弟。”裴斯远道。
“公子您拿好。”伙计将点心递给余舟道。
余舟拎着点心从酒楼出来,本以为又要去寻欢楼,裴斯远却带着他拐进了巷子里。
两人七拐八拐地到了澡堂,然后裴斯远径直带着余舟去了暖阁。
余舟一见这阵仗便想起来,今日是上次那俩人约定见面的日子。
两人在暖阁里坐了一会儿,很快隔壁就传来了动静。
裴斯远小心翼翼打开墙上的机关,隔壁的话清晰无误地传了过来。
“我不明白,姓裴的这隔三差五到底是要什么?”一个男人有些气急败坏地道。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另一人道:“他摆明了就是个疯子,你去琢磨一个疯子的行为,还试图理解,那不是跟他一样疯了吗?”
“最近一帮纨绔追着问,想买那东西。”前头那人道。
“不卖。”另一人道:“陛下说去东郊打马球,裴斯远立刻就求了这样一个能让纨绔们争破头的彩头,明显就是放好了套,等着咱们钻呢。”
余舟先前还没仔细想过此节,闻言登时猜出了几分。
看来这帮人捣鼓的药不仅可以致幻,还可以充当兴.奋.剂。难怪裴斯远他们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这如果有学子或者武将沉不住气去买了这个东西,届时裴斯远便可以借着此事去顺藤摸瓜,将背后之人抖落出来。
“那咱们怎么办?”那人道。
“还能怎么办?”另一人道:“那位踏青回来之前,谁也别再轻举妄动了,至于那东西,这些日子谁也别动,一份都不要撒出去。”
“可是这东西储存时间太短,不撒出去就都废了啊。”那人道。
“东西废了总比你废了强。”另一人怒道。
那人闻言这才连连应是。
“怎么办?”余舟待隔壁没了动静,裴斯远将机关关上之后才问道:“他们不上当啊。”
裴斯远拧了拧眉道:“老狐狸,估计早就看透我的心思了。”
他说着看向余舟,问道:“你觉得我和他,谁能赢?”
“我希望你能赢。”余舟认真地道:“因为那东西会害死很多人,你赢了,就等于是救了他们。”
“你要是许我点好处,说不定我就赢了。”裴斯远道。
“你想要什么好处?”余舟茫然问道。
裴斯远目光落在他的薄唇上,开口道:“到时候再告诉你。”
余舟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尖微微一红,忙避开了裴斯远的视线。
他总觉得裴斯远要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日子一晃而过,很快便到了出发去踏青的日子。
这两日余舟是在家里住的,因此一早出发前,他特意去朝余承闻告了个别。
众人在宫门口集合出发。余舟坐在马上,一眼就看到了连连朝自己挥手的柳即安。
“你爹把你塞进来了的?”余舟问道。
“我姐求了陛下,嘿嘿。”柳即安道。
余舟一怔,这才想起来柳即安口中的姐姐是谁。
那不就是前些日子惹得裴斯远打翻醋坛子那个后妃吗?
柳即安是柳妃的弟弟,怪不得他那么怕裴斯远呢!
余舟念及此转头看了一眼裴斯远,对方一身武服,骑在马上,右手捏着马鞭,看起来十分英武。就在这时,裴斯远若有所感似的扭头看过来,余舟忙垂下了脑袋,假装方才偷看对方的不是自己。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东郊而去,临近晌午时便到了地方。
待扎完营,分配好营帐之后,便已接近中午了。
余舟因为身份是起居郎,所以他的营帐和路知南的营帐离得很近,相应的也就离裴斯远的营帐很近。
“余舟。”柳即安放下东西就过来找他了。
“你看着这么高兴,莫不是也想抢彩头?”余舟问道。
“我不行。”柳即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