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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书房,办公桌,名片夹,名片”的字样。蔚宁很好奇,干脆直接上楼进到书房,把名片找了出来。
是司秦的名片,黑底烫金,正面一行中文名、一行英文名,极尽简约,背面也是一贯的职务加联系方式的组合,和司秦平时用的没有任何不同。蔚宁扫了一眼,突然一顿。
蔚宁可以肯定名片上电话的归属地不是国内,也不是司秦在国外用的号码,至于职务那更奇怪了,不是司易风投,不是云雀影业,也不是盛宁娱乐,而是TG董事长。
蔚宁捏着名片,心脏似乎漏跳了一拍,拿来记事本匆匆往后翻。
第三十八页,书房,办公桌,抽屉,机票。蔚宁打开抽屉,轻松找到东西,发现不是机票,是一张仿登机牌印制的贺卡,乘客姓名司秦,日期未知,始发地B国首都,目的地临港,单程。翻开卡片,里面写着“生日快乐”四个字。
蔚宁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放下卡片继续翻笔记本,三十九页什么也没有,只在中间写了一行“天天开心”,末尾画了一个笑脸。
第四十页,空白,往后一直到最后一页,再没有一个字。
“就不能学学热搜,补送我十九件礼物,每年一件,来补偿你缺失的十九年吗?”蔚宁记得自己这样说。
当时他想就算要补偿,也不止十九年,应该是三十九年。而如今似乎……的确不止十九年。
三十七岁之前,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联。
三十七岁的仲秋,他莫名其妙地和一个才见过几次、几乎可以称得上陌生的男人上了床,因为对方公务繁忙,又没有带名片的习惯,只来得及在第二天清晨离开前匆匆给他留了一串号码,被他当做废纸扔进了纸篓。
三十八岁,毫无交集的一年,他以为这种没有关系的关系会长久地持续下去,直到三十九岁,他又在飞机上遇见这个人。而这一年,他想送他一份礼物,叫做“天天开心”。
蔚宁捂住眼睛,觉得自己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有。脑子里很乱,偏偏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看似无关紧要的闲事不适时宜地一件接一件冒出来,比如他突然想起这个书房里好像有一个神秘的空间,在拿到别墅图纸的当天他就发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蔚宁记得自己曾对比过图纸细心地研究过,也记得当时得出结论,入口应该就在墙角这面特别定制的等身落地镜背后。
谁还没点秘密呢?连他自己都藏着不少。蔚宁没有多问,要说不在意,也不可能。毕竟深知司秦对他毫无保留,哪怕重要文件随手可见,书房也从不上锁。家里每一个保险箱的密码他都知道,每一个地方他都去过,除了这里。
三年了,他无数次路过,无数次起疑,最终还是打消了一探究竟的念头。可是现在,他真的很想知道里面究竟有些什么。
蔚宁走到镜子面前,拉掉镜子上挂着的帘布,四处敲了敲,用力一按,镜子弹了开来,露出一扇带密码锁的门。
蔚宁抬手,下意识输入保险箱的密码,显示错误。
蔚宁咬唇,想了想,决定再试一次。
对方的生日,错误。
自己的生日,错误。
母亲的生日,错误。
母亲的忌日,错误。
三年前在机场相遇那天的日期,错误。
自己的生日加对方的生日,错误,调换顺序,仍旧错误。
蔚宁绞尽脑汁,把能想到的全试了一遍,就这样试了一次又一次,无一例外,全部错误。
蔚宁回神,猛然发现这个密码锁竟然没有次数限制,也没有报警装置,就是说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一直试下去,直到试出正确的密码,不考虑麻烦程度,只要他有心,总有一天能打开这扇门。
关于别墅的安保蔚宁绝对放心,平时钟点工过来打扫也都有专人监视,蔚宁确定能自由接触到这扇门的人除了他和司秦,不会再有第三个人。装密码锁很明显是为了挡他,可是为什么又要这样设置呢?蔚宁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不想他打开,还是希望他打开?
或许这扇门挡的不是他,是那个一无所知的他。
蔚宁咽了下口水,鬼使神差地按下一串数字,飞机失事当天的年份、月份和日期。
蔚宁屏息,电子屏似乎也因为他紧张的心情迟疑了两秒,而后“嘀嘀”两声,显示错误。
“哈……”蔚宁干笑,想什么呢,果真是想多了。
蔚宁很想抹掉脑子里不切实际的荒诞念头,不甘心却先一步跳了出来。他烦躁地敲了一会儿把手,最终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头瞥见桌上的笔记本,又愣住。
就……再试一次吧。蔚宁抬手,输入自己的生日和重生当天的日期。
“咔”的一声,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