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五章 事毕归家
此刻喊冤之人与营茂有关,县令与老主簿便不能不谨慎了。
“尔等先起来吧,有甚冤屈只管道来。”
大小子也没起,磕了个头便开始讲事情娓娓道来。
“小子名叫宋桂,家父名讳宋杰,极是温和宽容之人……………………当小子问起家父去向时那二人皆表露不自然之色,并哄骗小子离开,小子想来其中必是有事,却苦于无据未免打草惊蛇只能回返,现如今只能求恩人与明公主持公道了。”
县令听得皱眉苦思,好似在何处听过此名。
“宋杰……宋杰……怎这么耳熟?”
一旁老主簿心中一叹,于一旁小声提醒道:“明公,可还记得瘟疫爆发第二日王家绑来一人,曰亏空贪墨账上银两之人?”
“哦?是他?可……照宋桂所言其父一直于小河乡居住,那两日刚刚进城……这便说不过去了。”
“正是,王家今年欠税繁多,依我之见必是找了一替罪羊,正巧落在了这宋杰头上。”
县令听得真是怒了,如今年月欠税分文不缴不说还来这一套,若不是恰巧瘟疫横行岂能叫他钻了空子,从前因着夫人面子,再是小打小闹倒是可以睁一眼闭一眼,如今怎个收场?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钱财的去向,姓王的以为夫人那无底洞是那么好填的?!
最重要的是这营茂背后那位高人,无论如何不能留了话柄与人不快心生嫌隙。
此时老主簿又贴耳小声道:“明公,姓王的正好不在,如今却是个好机会……且不可留手啊。”
县令略点点头瞧了眼床榻上眼观鼻鼻观心的营茂,心中已有了定数。
“来人!着一班衙役去那王家将主事之人提来,本官连夜审案!”
……
王宅,王鹏父子见得一班衙役寻来便知宋杰之事漏了底了,无法只好跟了去。
县衙大堂明镜高悬、灯火通明,宋桂跪伏于地上父亲身前痛哭不止,可谓见者伤心闻者落泪,县令坐于首座瞧着堂下面色漆黑如墨。
王鹏父子来到县衙见到的便是此景,便是与自己无关心中亦咯噔一下,今日怕是无法善了了。
果不其然,那宋杰于狱中委屈受苦二十多天,更不用提此时正是疫病祸乱之时于身心更是备受煎熬,幸好今夜放了出来,不然只怕明早就只能是收尸了。
其实依宋杰所言若不是见了儿子,自己这条命明日便是没了也就没了,算是还了两代知遇之恩,心中亦从未想过要伸冤,而今却是在儿子的哀哭声下崩了个彻底。
听他勉强叙述基本与大家猜测相符,县令满面怒色二话不说先扣了王家一顶目无法纪、残害良民、窃盗之罪的帽子,接下来又细算所欠账目与罚银事项,其中更有予以宋杰的不菲赔偿,一笔一笔算下来竟是触目惊心之数,除王家老宅之外还留了一处田产与一处后街街尾小铺面,剩余全数充公。
之余王家家主王庆判杖刑五十,只因此时不在家中,待回返再行刑,先记上。
王家父子明知数额不对,可现如今状况却不敢强辩,只能眼睁睁瞧着王家至此败落无力回天,众人幸灾乐祸瞧来更使得父子俩恨不得插翅飞回家中免受这羞辱磋磨。
而宋杰、宋桂父子俩更无异议,捡的命来便是天大的喜事,其他的自知管不得了。
如此皆大欢喜,退堂~!
县令判完案子回了后衙先去寻营茂将此事声情并茂加以说明,并得他暗示若有机会必撮合与那位‘五百年传承’隐士高人相识,如此又递了名帖才志得意满施施然离去。
第二日一早天未亮营茂便勉强起身,执意与送药车队一同返回山口镇,县令几番挽留亦留不住他只得放行,又哀叹公务不便只得错失相携同去一睹隐士高人风采之机,且求得营茂带话待来日相见,必要醉谈一局不可,营茂自然允诺。
话别差不多,县令又指了后方一辆马车,言说其内存放了赠与隐士高人之谢礼,正在此时有人牵了营茂坐骑过来,营茂已顾不得别的赶紧上前心疼的仔细查看,而后抱着马脑袋正又亲又摸的絮叨时,有两人跪在了他身后。
“恩人!请受我父子一拜!”
营茂费劲的转过身来,皱眉瞧向宋家父子,只见宋桂身旁一青衣男子身材瘦小,白面无须,怎瞧怎别扭,而此刻正被宋桂扶着跪在地上。
“……尔等这是作甚?救你父子之人乃是本县县令,与我无关,且昨日小兄弟多有助我,便是有恩业已抵消,起来吧。”
宋家父子并未起身,只见宋杰又抹着眼泪道:“小人昨夜已听得犬子叙述,知恩公出力不少,况且亦有舍粮之恩,如此恩公大德我父子必不能忘。”
此刻县令等人皆在一旁,且这宋杰说话有些扭捏之态更叫人别扭,营茂不想多生事端,便也不多纠缠。
“知道了,起来吧,如今事情已了,还是速速归家为好。”
宋家父子听得又是一拜。
“恩公!我们已无处可去了!呜呜呜~还请恩公收留我们,只要给一口饭吃我父子必做牛做马报答恩公!”
“……”
营茂应付不来宋杰的骚扰只得匆匆与县令道别便坐上为他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