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
关于如何开展皇帝给的工作,在第一次茶会后曦月已经有了想法。
这年头当家夫人们说忙也忙,说闲也很闲。忙吧,是因为内宅大小事务都得管,还得管外头的田庄商铺等进项,如果把一个家庭当作小公司,当家夫人就是总经理了;但是吧,这些事情也都是有定例的,还有数不清的嬷嬷管事做帮手,只要别太废柴,也不很难,熟练之后闭着眼睛都能做。
曦月和她们聊过以后发现,这些夫人闲暇时候都喜欢打一打马吊或者叶子牌,这不正好,她可以每周组个牌局,邀请四个夫人来玩玩,边打牌边唠嗑。所以那天聊到这个话题,曦月也兴致盎然地谈论许多,立起了爱打牌的人设。
她与知府家的黄夫人是扬州品阶最高的两位,便约好由她们二人轮流坐庄,每周随机邀请四个夫人上门来,在场的夫人是每一轮都会被邀请到的,家中有事不能来的也需要提前一点告知,好让她们组局的人再邀别的夫人。
黄夫人爽快,立刻就应了,还说在家里和丫鬟嬷嬷姨娘们打,都没什么劲儿,如果像曦月提议的这样,每周都能和不同的夫人打牌玩玩,才有意思。
余下的夫人们也都应承了,于是她们开始商量组局的细节,比如邀请机制,轮换机制等。
这些都说完后,曦月向黄夫人眨眨眼,说道:“夫人,我是个爱热闹的,而且正新鲜呢,您家里开的牌局,我可是要一次不落的来,虽说是随机邀请,您可得给我走走后门。”
黄夫人拿帕子遮掩嘴角笑起来,说道:“这有何难,您肯次次来我才高兴呢。”
曦月接着说道:“咱们玩这个,就图个开心,并不赌什么,就别玩得太大了。我想着咱们每次最高别超过一百两银子,真有那等手气确实不顺的,输的超过了,便拿手边随便个饰品做彩头也就罢了。”
黄夫人也点点头,确实是这个理,也应承下来。
官阶低一些的夫人听说只玩个小钱,而且人数这么多,除了曦月和黄夫人大概常常参加,别的大概也就一月一次,也都松口气。这么点钱就算是拿去奉承上官家的太太了,完全划得来。
曦月兴高采烈地宣布:“那第一次就由我来了,过两日就会把帖子发出去,不能来的太太也快些给回复,我好重新发帖子。”
一群人开开心心地约好,才各自散了。
曦月暗示黄夫人略留一留,黄夫人果然先去更衣了。等她出来,旁的人都走了,只剩她们二人。
曦月请黄夫人坐下,叹了一口气道:“黄姐姐,我年轻不知事,刚刚说出一百两的上限,马上就后悔了。咱们两嫁妆丰厚,夫家也有权有钱,别说一百两,就是几百两也不过洒洒水。以咱两的身份品阶,打牌也很难输到那个份上。可还有些品阶不够家底不厚的夫人,这可为难她们了。我不过是想寻个开心,可若是让这些夫人被家里责怪,可就是罪过了。”
黄夫人听她夸自己嫁妆丰厚,夫家也底厚,不禁露出矜持得意的笑容,再听曦月的顾虑,她毫不在意地说:“孙夫人心善,要我说这点银子算什么,他们男人的孝敬比这多十倍不止,只要把这当孝敬,就再没什么心结可想的。”
曦月脸上笑意不变,又说道:“黄夫人有理。不过我刚刚灵机一动想了个歪主意,正想请您参详。咱们何不每次请一位皇商家的奶奶来兜底?这样品阶不够的夫人也不必为咱们的牌局提心吊胆了,能跟咱们一处坐都是给她们天大的脸面,这些人家家底又厚,再合适不过。”
黄夫人一愣,这可真是好主意,有人送钱送开心当然好啊,不过唯一的问题是:“这当然处处都好,不过她们身份可实在有点低。”商人妇配登门同坐吗?
曦月不以为然,说道:“这当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上门来的,得是皇商,最少也得是素有贤名的积善人家。而且咱们绝不重复邀请,每家只能来一次,也就说不上什么攀附。”
“她们家里人都走南闯北的做生意,一定知道各个地方的逸闻趣事,打牌闲聊,说说这些有趣的故事也好让咱们开心开心啊。不瞒您说,我一朝出宫来到江南,对这的风土人情可好奇了。”
听完曦月的话,黄夫人也点头笑道:“这倒是,那便按孙夫人说的,咱们牌局五人,每次除你我之外再邀请两人就好。这样轮起来也好算。”
两人达成共识,曦月也笑起来,说道:“我如今也不认识人呢,这第一次虽说是我做东,但还是请黄夫人带个合适的人来。别的太太见到,也就明白了,咱们再把邀请门槛透出去,日后也都不用愁了。”
黄夫人爽快应下,双方你好我好的又互相恭维了几句,才散了。
要这些夫人带皇商进门,才是曦月的主要目的。虽说真正紧要的关系根本不会这么明白的露出来,不过能被带着登门的皇商家族,必定和这些官家是有深厚关系的。她要摸的就是这个关系。
不过五天过去,曦月的第一次牌局就开起来了,登门的太太们见到黄夫人带来了盐商钱家奶奶,纷纷露出了然的神色。果然这次牌局虽说中途有输有赢,但最后却是曦月成为大赢家,钱家的奶奶不仅输了一百两银子,还另外添了个镶宝石牡丹碧玉坠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