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只小丑

J先生算是明白了，没有人会告诉他关于阿蕾莎的真相。

阿蕾莎不会说，小镇居民不会说，疯女人不会说，怪物更不可能说话。而系统的主线任务，也只是那一行简简单单的：帮助阿蕾莎，杀死小镇上所有残留的居民。

提示：狂暴的欢愉必将以狂暴收场。

这是莎士比亚在《罗密欧与茱莉亚》中所写的句子。而后面那句是：那欢愉的刹那,正如火与火.药,一吻即逝。这是不是系统给出来的暗示呢？

火……阿蕾莎身上的正是烧伤，莫非系统的意思是这个？

“支线任务一：每天在寂静岭表世界放火三次（0/3），提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正义的少年，为可爱的小吕孩伸出你的正义铁拳吧！”

正义铁拳个锤子，莫不是邪恶黑手吧！不过，任务还是要做的……真香！

于是，从那天起，寂静岭出现了一个快乐的绿发纵火犯。

对寂静岭一切了如指掌的阿蕾莎：……

说实在的，J先生对于这个副本的无聊已经感到相当烦躁了，但他还是不愿乱杀人，顶多放火吓唬吓唬居民们，支线任务完成，也没给什么奖励，只说在副本最后一起结算。

所以，任务还是毫无进展，而且，他现在拥有了实体，也是会饿肚子的，每天除了溜怪物外，他还多了一项工作：找吃的。

这样就不免和镇上居民起了冲突。

每次，也都是J先生通过怪物得知有人靠近，而先行退让离开。他总是忘不掉被腿模切碎的那两个男人，而获得的食物，他都会分一点给疯女人。

然后就抱着又硬又干的面包，和疯女人开启了疯狂吐槽模式。不行啊，他就是个话痨，之前和阿蕾莎说多了，小姑娘烦起来就把他扔出医院，现在可好了，有人能听他唠嗑。

大概是J先生太像个无害生物了，有一次，疯女人终于忍无可忍地怼道：“闭嘴！”

委委屈屈的J先生：……

“你不是想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吗？”疯女人神情激动，却又带了一点自残般的冷漠：“我叫达利亚，阿蕾莎是我的女儿，当年我未婚先孕生下了她，让她遭到了所有人的排斥和白眼。”

私生女？怪不得，这个小镇一看就是很保守的那种教派。

“谁烧伤了阿蕾莎。”

“克里斯贝拉，我的姐姐，还有其他镇民。”

“为什么？”

“他们说……她是个巫女，是魔鬼的化身。”

“哦。”

其实话也没说错，看看寂静岭的里世界就知道了。要说这位“天真无邪”的小吕孩没有特殊能力，J先生是万万不相信的。

只不过，这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小镇居民看阿蕾莎是魔鬼，那么阿蕾莎就最终变成了魔鬼。当年，人们对小女孩的伤害，如今变化成了寂静岭的怪物，不过是善恶报应而已。

J先生毫不同情小镇居民，这也就是阿蕾莎有能力报复，那如果真的是一个没有反抗之力的孩子呢？还不是活活由着他们烧死？这些人肯定还会继续心安理得地过日子，而不是像现在，就算性命苟全，也整天被阿蕾莎吓得惶惶不可终日。

“既然你没有彻底疯掉，之后你带阿蕾莎走吧。”J先生又低头咬了口面包。

“你说……什么？”达利亚觉得眼前的绿毛小丑才是疯了。

“报仇这种事情，交给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亲自去做，岂不是显得我们成年人很没用，是一群大垃圾？”J先生斜眼看着达利亚，“寂静岭困住的不仅是那群人渣，还有阿蕾莎。”

“阿蕾莎恨你没有救她，但却还是爱你，不然怪物早就把你撕了。之前你被欺负的时候，她也不会控制我来救你。”

J先生托着下巴想了想：“我杀了小镇居民后，你就带她走。”

“可你不杀人。”达利亚愕然，她当然看得出来，J先生有能力召唤怪物，但他几次碰到小镇居民，都是尽可能避免冲突，这个小丑遵纪守法得很。

J先生笑起来，这回模样倒有些像真正的哥谭之王了。和忧愁无聊的表情相比，果然还是诡异的笑容，更配这个阴森森的白面红唇绿毛。

“我不乱杀人，但故意虐待烧死一个小女孩的不是人，以神之名行罪恶之事，却谁也无法惩罚她，还要小姑娘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亲自等待机会报仇。”

他抬起头，看着寂静岭终年往下飘荡的灰尘，灰茫茫得犹如积雪，但现在他终于知道，这是燃烧后的灰烬，是阿蕾莎的怨恨。

“这里每一只怪物，代表的不是阿蕾莎的扭曲邪恶，而是成年人世界的恶心与耻辱。”

“让小孩子受到伤害又无法伸张正义的世界，就是个垃圾世界。”

“我讨厌这样的世界，所以我要亲手毁掉它。”

虽然这里只是个系统营造出的游戏世界，但设定真是讨厌，辣鸡游戏毁我三观。J先生闷闷不乐地想着，当然，在游戏里杀人也没什么负担，不过，就算是现实里……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要记得自己正义小伙伴的人设！

当再一次里世界结束，蜂鸣声响起的时候，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