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贩子
个童年时期。
这个在很多人的印象中遍地都应该是土豪的地方,除了这些年代久远的破旧老屋,还有正在路边翻垃圾桶的老人。
看着老人一点一点将垃圾桶里的塑料瓶给清理出来,装进麻袋中,顾若安顿时觉得这排骨年糕不香了,奶茶也不甜了。
顾若安在那边看了许久,看着老人翻完垃圾桶,步履蹒跚的背着硕大麻袋一点一点往前走。经过一家快要关门的包子店时,看着蒸笼里仅剩的两个包子,他咽了咽口水,摸了摸扁扁的口袋,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看着老人离开的背影,顾若安走到那家包子店前,敲敲柜台:“老板,在不在?”
老板从屋里出来,说着一口带着魔都方言的普通话:“啊,小姑娘,你要买点什么吗,包子只剩下两个了,都是菜包。”
老板想,要是这小姑娘没有来的话,这两个包子会被她晚上配着饭一起吃掉。
那两个包子很小巧,还没有顾若安的拳头大。
顾若安指指那两个包子,又指指那两杯封口的红枣粥,以及最后一个茶叶蛋:“这些,都给我包起来。”
等老板包好递过来的时候,顾若安低头给老板发了1016元:“老板,十六块是吧,我发你了。”
“小姑娘,你发多了。”
“剩下那一千,请老板帮我换成现金行不行?”
老板很好说话,帮顾若安换成十张粉红钞票。
顾若安接过钱,一边走,一边低头把钱折叠起来,塞进装了包子、粥和茶叶蛋的透明塑料袋里,被这些夹在中间,让人没办法看到那些钱。
老大爷在前面那个垃圾桶里翻瓶瓶罐罐,顾若安忙冲上去,一脸焦急的说道:“大爷,我路上手机和钱不小心被人偷了,您能不能给我五块钱车钱,我也没有别的东西能给你,正好这包子和橘子都没吃过,您能不能帮帮我,我问别人,他们当把我当骗子。”
老人看了看顾若安,一个小姑娘,‘急’的头上都是汗。
他声音沙哑,颤颤巍巍从口袋里掏钱,一边安慰她:“小姑娘,你……你别急,大爷有钱,大爷不要你的东西,你自个儿留着慢慢吃就是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灰色的包着的布,打开布包,里面放着两张一元的纸币,一个一元的硬币,两个五毛的硬币,和十几个一毛的硬币。
“都……都在这里了,闺女,你拿去吧。”
老人说话有些吃力,嘴唇干燥,看着顾若安的眼神却非常平和慈爱。
顾若安长得娇.小,天天护肤,脸很嫩,十九岁的年纪,看着就跟十六七岁似的。对老人来说,这么小的孩子,跟幼崽似的,得小心呵护。
听她口音,一看就不是这边本地人,钱没了,手机也没了,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肯定很害怕。
对上老人平和的眼神,顾若安眼神闪烁,忽然觉得,自己这么骗一个老人,是不是不好。
“我……我不白要您的,我用这些吃的跟您换。”
“闺女,拿去吧,大爷不要你的吃的,你一个人在外地,还丢了钱和手机,也怪不容易的。”
一个在外面捡破烂,衣服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换新过,手上都是黑色的厚厚老茧,手指上起了沾满污垢的黑色皮,这样的老人,却真心觉得顾若安不容易。
顾若安想,这样的人,如果不说谎,应该是不会轻易收下这些东西的吧。
她小心的接过那些钱,认真的数着:“大爷,这里是5.6元,您帮了我的大忙,我也不能白要您的东西,这些给您,我就先走了。”
说着,她把那袋橘子、肉包放下,剩余已经吃过的收走,转身就跑。
“哎,闺女,闺女!”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远,顾若安这旋风腿跑得够快,老人家追不上,远远看着,不知情的人还当是顾若安一个小姑娘抢了人家老人家的钱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的确是。
她一边跑,一边低头看了下时间,还有五分钟就是她和张莲莲约定的时间,距离前方还有五百多米的路程。
跑得太快,不小心撞上了另一个老人家,老人怀里还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孙孙。
顾若安赶紧停下来,伸手要去扶人,却被老人一把打开了手:“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抢孩子啊!”
老人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对上顾若安的眼睛,她愣了下,不知怎么的,眼睛一亮,一把抓住顾若安的手,哎哟哎哟的唉唉叫:“我的老腰,我的老腰好疼啊。”
顾若安:“……”
顾若安:“大娘,您要是腰疼,要不我帮你抱一会儿你孙子?”
“不行,谁知道你是不是人贩子,会不会把我的宝贝孙孙给拐走!”老人紧紧抱着小孙子,小孙子在她怀里睡得很香,没有被二人的对话吵醒,“我不管,你得把我送上楼,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被你这一撞,还怎么上楼?”
顾若安瞥了眼一个方向,随意将手抄进口袋里,挑了下眉,乖巧的点点头:“嗯呢,奶奶,我扶您上去。”
旁边是一栋老公房,看起来应该已经有四五十年的历史了,跟她上次看的第一套房子有些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