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买卖（三）

“不要着急，尊贵的客人，像您这样伟大的存在，值得我们将更好的货物交托与您！”作为一名魔鬼店主，尼克尔斯就算不动用根植于月精灵服务员真灵印记中的魔鬼契约，也能通过几百种手段，在瞬息间了解到王渊的交易内容。

4417号生命行星，一颗大小与前世地球类似的普通行星，超低魔环境，无有任何值得开发的珍惜资源。唯一的卖点在于，其上生存的，卡在第三次工业革命中的六十亿科技侧工业人口。

且不知是因为超低魔环境的长期侵蚀，还是因为星球天道的劣化异变，亦或两者皆有之，这数量庞大的标准人类人口，却不能产出合乎最低标准的灵（灵魂与信仰等）肉（血煞与生命力等）力量，这就使得人口优势大大贬值，整体价值甚至要低于一百个锁住了三次工业革命后技术图纸的工业机器人。

而9632号生命行星，虽然不像4417号那么不堪，但实际价值却也高不到哪去，这是一个只够让其上天资最卓越的法师，勉强搓出火球的低魔星球，其资源枯竭，盖亚意识破碎，就连人口，满打满算也不足三千万，且都生活在封建愚昧的中世纪社会环境中，除了能收割信仰灵魂，血祭肉身躯壳外，连工业炮灰都当不得。

若4417号生命行星是没有营养的枯草，9632号生命行星就是被人咬碎嚼烂并吐在地上的甘蔗残渣。

这两者几乎是高阶魔鬼尼克尔斯店铺中，最不可能卖得出去的货物之二了，今儿个却被王渊一起买走，再结合王渊那匆匆忙忙，不想引人注意的表现，怎能不引起尼克尔斯的注意？

精明过头的魔鬼，下意识就觉得王渊在这桩交易中捡到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漏。

至于王渊是个单纯想买便宜货的“穷苦人家”这一可能，尼克尔斯却是连想都没想过。

要知道这可是买卖星球，位面，乃至于小型宇宙的“奢华”店铺啊，就算这两个最不值钱的渣货，加在一起也被开出了三十万受尽折磨，充满苦痛的纯净灵魂，或等值地狱灾币的价格。

若无“捡漏”又有谁会不讲价，就买下这两颗等同废物的星球？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的不巧，王渊就会买下它们，这对王渊来说也的确是种“捡漏”行为，但对高阶魔鬼尼克尔斯与他惯常接待的客户来说却不尽然。

王渊之所以会选中这两颗星球，除了将它们当作炼宝灵材与推衍生死之道的一次性道具外，还看中了弥漫在它们之上的红尘业力，这种极其“微观”，需要在凡俗中掀起狂澜大势，才能在宏观上得见一二的特殊力量，只有修行佛魔两家功法的仙道修士，才能在平常时候发现，并在一定程度上谨慎利用。

其他道路上的修行者，无论他是将罪孽当成财宝的恶魔魔鬼，还是传播宗教收割信仰的正神邪神，都不能有效地观察与利用这种源自社会人心，且能在不知不觉间腐骨蚀心的恐怖力量。

当然，若王渊这种修为层次的仙道买家，在无尽宇宙的交易市场上很常见，这两颗星球也不会那么“便宜”，奈何仙道修士本就稀少，且在无尽宇宙中游历的正统仙道修士，绝大部分也都是太乙金仙以上的存在，有那样的修为，且是可以利用红尘业力的佛魔两道修士，又有谁会“买”东西？

“被化缘”与“被强抢”你就在这二者之间挑一个吧！

好命点的货主，还能听到：“此物与贫僧（本座）有缘！”

命格气运差点的，眼前一黑怕是就要魂飞魄散了，真灵印记能不能幸免于难都是两说。

奈何尼克尔斯不知其中关窍，王渊也不知尼克尔斯的心思啊，见到面前的魔鬼店主有意阻拦，捡到漏的王渊可就不乐意了。

这丫的是看我砸不了他的铺子，就准备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王渊却是没有占小便宜者惯有的心虚，在他看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锤爆你连钱带货一起卷走就是他最大的善意了。

不过在这不能动武的妖精森林中，王渊还是展示出了超凡的克制力。

“不知老板怎么称呼？”王渊冷冷地问道。

“尊贵的客人，您可以叫我尼克尔斯，怎么样，需要我为您介绍更多更好的货品吗？您看这边，这是一个由众多资深大奥术师共同改造的半位面，无论是魔力浓度，还是其中生存的魔法种族，都有着极高的研究与开发价值，若您现在下订单，我们店包送货的同时，还能给您打个九五折……”为了试探出王渊在哪捡了漏，高阶魔鬼尼克尔斯不但无视了王渊的“无礼”态度，还十分热情地拉来一个个全息投影，开始向王渊介绍起了自家店铺的特色产品与镇店之宝。

“不用了，我觉得4417与9362就很好，别的你再介绍我也买不起！”挥手打断了滔滔不绝的尼克尔斯，为了不使他继续纠缠，王渊干脆将自己的穷困本色抖搂了出来。

可已经脑补了好多的尼克尔斯又怎会相信？但不等这魔鬼店主在说点什么，王渊便紧跟着说道：“我要的货怎么还不给我拿来，你这不是明码标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吗？”

抛了抛手中装满灵魂晶石与地狱灾币的储物袋，王渊却是故意无视了还杵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月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