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番外五：秦空

平淡无欲无求的样子。

就像周屿后来说的，像极了养宠物。

宠物把家里的每个角落每个位置都染上宠物的味道和气息，霸占她的床，霸占她的沙发，甚至想霸占她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秦空心里颤了颤。

那时候之之不在家，他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小房子，缩在狭窄的沙发里弓起了背，十足的警惕。

大概是思想跑偏，后来再看她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飘的。

那时候才开始回忆雨夜小巷里被他握在手中的纤细脚踝，记忆是凉的，心里是烫的。

她在家里不爱穿鞋，秦空便央着她买了块昂贵的地毯，鲜红的地毯和白得晃眼的裸足，秦空每看一眼都能被烫到。

于是他又开始逼着她穿鞋，就为了让自己的思绪不要那么飘。

周屿问他对之之到底什么想法的时候，他指尖微动，看着玻璃杯里晃动的透明液体，低垂的眼眸里一片柔光，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周屿点穿了他。

所有人都看出了他那点说不出口的小心思，就他自己还在嘴硬地故作冷淡。。

喜欢她吗？

秦空疑惑不解，连画室也不爱去了，天天在家里蹲她回来，天天盯她。

眼神炙热得把人吓跑了。

等再回来的时候，她变了些，对他无条件的溺爱没有了，偶尔会用看渣男人渣的眼神看他。

就连笼罩在漂亮眼睛里的雾色也在渐渐淡去，更加明亮鲜活。

秦空不知道原因，但盯着盯着还是忍不住心生喜悦，好像只要她开心了，世界都是明朗的。

之之很少去画室找他，所以那次看着几人为争夺他的归属权而唇枪舌战你来我往时，他只是冷淡地倚在一边，就像在观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直到余光看见她悄悄出现又想悄悄溜走的身影。

秦空脑子里其实什么都没想，他只是下意识拉住了她揽在怀里向那些对他心怀不轨的人宣誓主权。

“抱歉，我有主了。”

在此之前，他们甚至连更亲密一点的拥抱都没有过。谁也不知道那一刻他平静的表情下有多紧张，紧张到握在她肩上的手控制不住的几乎要手指痉挛。

喜欢吗？

可能。

她喜欢他吗？

可能不。

周屿说，喜欢一个人就是馋，哪里都馋。

之之只是喜欢他的脸，喜欢他的头发，他的身体对她毫无诱惑力。

就算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后，她宁愿选择五千万也不选择他。明明，他们可以一起拿那五千万的……他甚至可以给她很多个五千万。

秦空说不清那是什么感受，钝钝的，难受。

既然她不喜欢他，那正好，他也不喜欢她。

那句类似于傲娇赌气的“分手”，彻底把他从之之的世界里拔除。

秦空的小毛病很多，矜贵，挑食，脾气不好……他让自己沉浸在工作里，饮食作息在没有她的情况下再次乱掉，吴域管不了他，没人管得了他。

乔亭试图通过老头子来管他，被他列入了黑名单。

秦空招蜂引蝶了这么多年，乔亭算得上比较难搞的，因为她身后坚定的站着一个老头子。

不知道哪只眼睛老花眼，死活认为乔亭和他是绝配。

秦空越发想一个人，即使已经把自己弄得那么忙了还是会想。想她明亮的笑，想她淡红的眼，想她桃色的唇，想她白皙的脖颈……

于是秦大总裁终于没脸没皮地回到他们俩的小窝继续蹲着，天天蹲着沙发上，就为了让主人回来之后能够一眼看到他。

他以为他还有很多时间很多机会很多办法把人哄回来，甚至准备了除猫耳猫尾以外的好几套装备，每一套都能让他耳根发红。

就像周屿说的，那么多款总有一款能戳中之之，到时候……咳咳……

跪在大爷祖传的搓衣板上被之之揉捏着柔软的猫耳时，秦空眼神发软，脑子里已经开始不切实际地想象之之戴上那些东西的样子……

然后就被易千择撞见了。

秦空以为他还有很多机会哄回之之，可是没有。

他和易千择打了一架，带着自己破碎的骄傲离开。

那个男人明明只是个演员，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却充满了气定神闲胜券在握，无端让人觉得碍眼。

尤其是之之在他面前那么听话的样子……

很讨厌，太讨厌了！

后来知道了，易千择不仅仅是个演员。

他连路白尧都斗不过，拿什么来跟易千择斗？

最重要的，就像吴域说的，之之不爱他，只这一点就能让他满盘皆输。

秦空从头到尾不知道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他以为易千择会是她最后的归宿，直到微博和身边铺天盖地都是她结婚的消息。

他躲在暗处点开那张照片一遍遍地看，看她缩在那个金发碧眼狂妄傲然的男人怀里，露在外面的肌肤泛着粉，白皙饱满的耳垂缀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