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
俩人许久未见,同榻聊到天微微亮才睡去。
阿蔓的归来,无疑让柳娡在生意上如虎添翼,况且以阿蔓的才情,那绮云阁想要名动天下,也是迟早的事情。
那绮云阁足足停业了一年之久,当所有人都快要把它忘了时,它却红红火火的开张了。
开张那日,依人阁迎来了生意最惨淡的一天。
宋妈妈打发人去打听了一番才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只是开张头天,酒水全免。
宋妈妈心态平衡了,倚着阁楼的栏杆磕着瓜子,冷嗤了声:“就让你热闹一天又何妨?明儿不还是得看我依人阁的风光?”
第二天和第三天,依人阁的客人果然回来了,只是过了半个月后,宋妈妈才发现不对劲儿。
以前的老顾客不知从何时起,都没再来依人阁。
反而是那绮云阁,越来越红火。
这回宋妈妈是真的不安起来,又打发人去细细打听了一番。
那人回来情绪很是激动的说起自己所见所闻。
绮云阁的姑娘个个如九天玄女下凡,才情了得,舞艺超群,曲子是他们从未听过的,仿如天籁之音。
单听曲子就叫人流连忘返,何况还有这么多的仙女在台上翩翩起舞。
宋妈妈悄悄去看过,心里震撼不小,一打听得知这倚云阁来了个奇人,大伙儿叫她蔓娘。
宋妈妈心思一起,便私下托人给蔓娘搭了线,约到城里最具盛名的酒楼吃饭。
蔓娘如约去了,宋妈妈平时不是个大方的人,但是一见蔓娘就显得特别热情大方。
“蔓娘子,真是有幸能请你出来吃个粗茶淡饭,招待不周,见谅啊。”
“好说好说。”蔓娘点了好些名贵的菜,眼都不眨一下。
吃饱喝足,才听宋妈妈提起:“那绮云阁有了你,才有了今日的辉煌,不过你留在绮云阁实在太屈才了,不如来我倚人阁?我倚人阁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蔓娘挑眉,原来是挖墙角的。
“我考虑考虑。”阿蔓并未一口回绝,宋妈妈听罢,以为有了胜算。
“没关系,不着急,只要在这一个月内给我答复就行了。”
柳纵两岁半了,懂了点事的小娃娃特别爱缠着
自己的母亲,柳娡为了能多陪小家伙,尽可能的将手里的事情交给手下去做。
好在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信得过的。
柳纵也不知从哪儿学的爹爹这个词,八成是阿蔓他们教的。
听他叫着爹爹,本来也没怎么想起的那个人,突然间就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了。
虽说在王府那段时间,是她毕身最灰暗的一段时光,但是安荣王待她也是挺好的。
当时她也对这个男人用了心思,并不全然是虚情假意。
“纵儿,来,娘亲给你画个爹爹。”说着饶有兴志的研了墨,想着脑海里那人的模样,画了一张安荣王的画像。
小家伙盘着肉乎乎的小短腿,高兴的往画上趴去,奶声奶气的叫了声:“爹爹。”
“是纵儿的爹爹,娘亲把画送给纵儿了。”
小家伙用藕臂高高举着画,在垫着凉席的小榻上滚来滚去。
夏日午后的蝉鸣震着人的耳膜,到处都是被烈日晒得晃眼,旁边冰鉴里的冰块此时消融得最快,渗出青铜的水珠滴湿了地面,却带来了难得的一丝凉意。
纵儿爬滚得累了,圆润白净的小脸掂着画像,流了一纸的哈喇子,沉沉睡去。
这一觉大约能睡一两个时辰,到傍晚才会醒来。
柳娡吁了口气,叫来了如月:“看好纵儿,我要出去一趟。”
“是,柳娘子。”如月拿过团扇,给纵儿打着小扇,能让他睡得更安稳些。
看了眼被纵儿掂在脸下的画像,还是第一次瞧见柳娘子的丹青墨笔,虽然说画得简单,但是把特点都画出来了,唯妙唯肖。
无问与单啼已经杭州打探寻找了一年之久,走街串巷早已没了下落。
时间拖得越久,越是无迹可寻。
如今寻下去,也仅仅只凭着那一腔执念。
“大哥,喝茶。”单啼如今已渐渐脱了稚气,一路自学了医术,俩人边寻人,边靠这一身本领悬壶济事,维持活计。
身上的积蓄从来都不会超过十两银子,这天下不平之事多如牛毛,单是眼前所见,就已耗尽了他们的财力与精力。
无问喝了杯茶,小二又送了好些果点,另赠了壶酸梅汤解暑。
午后南风徐徐,俩人坐在酒楼的窗边,也不觉那般热得难受了
。
单啼认真的想了许久,今儿想着便找了机会说了。
“大哥,这一路南寻,整整一年了。害你跟我一起风餐露宿的,寻梦和花雨是我亲妹子,就算这辈子没有成家立业,我依然是要找下去的。”
单啼顿了顿又道:“可你不一样,我不想再连累你了,以后大哥若有什么打算,不用顾忌直管与我说,我必然会谅解你的。”
无问不在意叹息了声:“又在胡说什么?这找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急不来的,杭州这么大,我们又没什么人脉,只能靠自己。再者,都快三年了,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