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
[给泉奈:]
[虽然依旧未能得知你哥哥的具体病情,但我对你邀请我来这里的原因也能猜测一二。这段时间我跟你们族里的医师了解了不少情况,可以确定的是,你哥哥并没有患宇智波的血继病,但是,你有。]
[对于宇智波一族的血继病我了解不多,但白鹭的弟弟就是血继病的患者,已经到了长期昏迷的晚期阶段。我得到白鹭的同意进行研究,得到了一些启发,目前已经有了初步的治疗方案。]
[不过我想你哥是不会让我再跟你见面的,毕竟我的身份还是被怀疑着的吧?所以我写了这封信,后面都是我对血继病的推测和方案,你有时间的话就看看吧。]
[说回到你哥哥的问题。既然他没有受到血继病的影响,你却还是邀请我来,我想问题应该出在万花筒写轮眼上吧。我没有真正见过万花筒,帮不上忙,但还是写了一些瞳术相关的治疗经验,希望能派上用场。]
[最后——]
[或许你没法理解,但得知你哥哥没事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无关姓氏,无关立场,无关我的一切,我希望他能实现他和千手族长的理想,就像十年前说过的那样,而且,他当然能。]
[不知道这封信你还能不能看到呢?伊织于十二月二十六日。]
信封里装着厚厚的一叠纸。
上面沾了血,是那天面对袭击者的时候溅上的血迹,这就是伊织当时递出去的那个信封。
有族人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了它,本以为会是什么遗落的关键情报,打开却是写得工工整整的一摞纸张,除了最上面这张,剩下的都是看不懂的医学资料。
于是,这个信封就被送到了宇智波泉奈手里。
宇智波泉奈把那张薄薄的信反复看了几遍,咬了咬牙,伸出手要去撕的时候,又生生停住了。
他跟自己较劲了很久,终于站起来,要往外走去,却迎面碰上了回来的宇智波斑。
冬日里的雪带着点血的味道。
“……斑哥。”
宇智波泉奈看到宇智波斑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神情里却没有半分温度,心就蓦地沉了下来。
宇智波斑说:“这次我来,以后你自己动手吧。”
宇智波泉奈本来想说什么,可听到这里,就把所有的话咽了回去,低着头说:
“我知道了。”
……
“我知道了。”
灰色的鹰落到千手扉间的手臂上,白发的少年看到黑叶在窗外哀鸣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早就知道伊织这次去或许不能活着回来,却从没想过那个人的生命真的会结束在这个年纪。
“不是说要看到世界和平吗?结果还是死了啊。”
他望向远方,明明是白昼,天却阴沉沉的,颜色斑驳的云层胡乱地涂抹在天空中,黛青色的山麓早就被昏暗的天色掩盖。
桌子上的杂物被整理过了。
千手扉间把平时堆着东西的桌面清空,从柜子最下面找到了一份尘封已久的文件来。
相当潦草的字迹、除了他自己看不懂的符号,大片大片的公式间夹杂着“转生”、“复活”等的词汇。
一份宛如天书般的东西放在他面前,跟旁边写得字迹工整一目了然的公文像是完全不同的极端。
笔尖在重压之下崩断。
千手扉间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没动,很久,才自言自语道:“你记性不好,那我就再说一遍。如果连你都死了,就证明大哥的想法是错的,我绝不会同意结盟。”
新仇旧恨,一并算上。
“宇智波……我跟你们,不死不休。”
……
那是年底的最后一天。
千手柱间去找宇智波斑,顺便把修好的石碑给扛了回去,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看在石碑上的字还在的份上,宇智波斑没有继续跟千手掰扯这件事。
毕竟他们都更关心那天宇智波和千手遭到袭击的主谋。
千手柱间要走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就问他:“对了,斑,小伊织呢?上次见面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几句话他就跑了,哎呀,果然是不喜欢我吧。”
宇智波斑的脚步顿了顿。
他对上千手柱间的眼睛,这个对自己的实力极有自信的男人也从不避开宇智波的眼睛,可这次宇智波斑什么都没能看出来。
他平静地说:“死了。”
“谁死了?”千手柱间还愣了一下。
“你要找的人死了,是我杀的。没事我就回去了。”宇智波斑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兴趣,转身就要走。
千手柱间飞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臂,问他说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杀了谁,小伊织吗?
他们两个就这么对峙,直到宇智波斑甩开袖子,正面回答了问题:“族地遇袭那天,你们千手有个人来找他,族里的长老怀疑他的身份。我跟他说‘你可以走’,他问我——”
宇智波斑还记得那天下着雪。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力量,是不是真的什么都做不到?」
白发的少年站在雪地里,正在揣着手看天空,心情好像很好。他转过头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