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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这办过签售会,不过也不是谁想办就能办,要知名度高,也要作品口碑好。
书店自带关注度,在这办签售会是明智的选择,只是许听宁没想到,今天的签售会主角是白沅。
很久没见了,白沅如今的容貌和她记忆里的重叠,但似乎又有所不同,白沅穿着蓝色衬衣,领口系着精致的蝴蝶结,熨烫妥帖的缎面料子,配一条黑色A字裙。她朝众人鞠躬,头顶祖母绿宝石发卡散发出低调光泽。高知的形象,更优雅也更知性了。
现场正在进行提问,主持人问白沅是什么让她走上写作的道路。
老生常谈的问题,白沅说因为喜欢文字,觉得用文字和其他人交流是件很浪漫的事。
许听宁毕业后做过一段书籍封面设计,接触过一些作者,听过一个很特别的回答。
那是国内一个很有名作家,六旬的老先生,说许听宁设计的书封他很喜欢,悄悄告诉她,他参加工作时是烧锅炉的,被亲戚看不起,时不时欺负揶揄,他人怂又咽不下去,就把他们写在了书里,有的半章死,有的一章卒。后来一发表,竟然出了名,赚了很多钱,亲戚们也不欺负他了,全都巴结着。
许听宁回神时,主持人已经问到下一题。
“那您创作这本书的初衷是什么?”
“这是一本言情小说,是我从没有过的尝试。”白沅顿了一下,浅浅扬唇,“我必须承认,它是为了纪念我自己的初恋。”
台下有粉丝忍不住问:“是学生时期的初恋吗?高中还是大学?”
“高中算早恋了。”她笑笑,“是大学。”
短暂的沉默,许听宁又听到白沅温声说:“那是我在国内唯一美好的一段人生经历。”
“那现在呢?”问这个的是一名记者,“网上有人说您在国外已经结婚,那您先生看到您的新书,有没有吃醋啊?”
白沅在国外的一切成谜,她也从不对外透漏。
白沅一时没开口,似乎不想回答,这更激发了大家的好奇心,
“我没有结婚……”白沅尴尬地抚了抚耳边的碎发,宝石发卡被不小心拨掉,她弯腰去捡的同时,目光示意主持人。
主持人心领神会,圆场道:“白沅老师刚回国,咱们给她留一点神秘感嘛,再说也许答案在书里呢?咱们还有没有其他方面问题想知道?”
“有。”一个女孩举手,俏皮道,“白沅老师刚才掉的发卡好好看,被种草了,能不能给一个链接?”
众人一阵轻松地笑。
“很抱歉没有。”白沅看了一眼捏在手里的发卡,眼中闪过波光,说,“这是很多年前一个人送我的。”
那位粉丝夸张地“哦——”了声:“很多年前啊?那肯定是白沅老师的初恋送的了?”
白沅还是笑,不置可否的样子。
许听宁肩膀被拍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霍英英道,“我都以为你丢了呢。”
“啊……我看人多,就先没过去。”
霍英英是受邀来的,坐在第一排的专座。
许听宁打开包:“小姑,东西给您送到了,我这还有事,就先撤了。”
“别急,先放你那,我去拿上包,这签售会也没什么意思,咱们一起走吧。”霍英英走过去,从一位西装革履、长相不俗的男士手里接过她的包,连句谢谢都没说,翻了个白眼走了。
这位男士许听宁也认识,是小姑的前联姻对象,大律师,叫魏肖。许听宁和霍涔的婚前协议,就是他起的。他在小姑联系人备注里有个别致的名字——“魏败类”。
魏肖朝许听宁招招手,许听宁刚要回,被小姑拽住了。
“一个臭看包的,你理他干什么。”霍英英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我最烦这种场合,磨不开面子才来的,我就搞不懂了,不就卖个书,干嘛非要先卖情怀,真没劲。”霍英英斜她一眼,“不过今天你倒是应该好好看看。”
“我?”
出了书店,旁边等电梯,霍英英按着按钮,说:“白沅的经纪人最近很活跃,她这书想走影视卖版权,拖了好多关系,听说也在接触你家霍涔的公司。”
“哦。”许听宁抿抿唇,“他公司的事我平时不了解。”
“他不讲你不会问啊,现在影视红火,很多公司,个人都投,但也要原著好,值得那个钱,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霍英英拍拍她的手臂,似乎别有深意道,“你帮霍涔把把关,赚钱不容易,钱再多也不能乱花。”
电梯门开了,就她俩往里进,许听宁盯着数字一级级下降,说:“投资上他比我懂,我相信他不会投错。”
霍英英一脸恨铁不成钢:“你是真佛系,但我跟你说,对付他们霍家的人,佛系一点用都没,你得狠,有的东西要攥自己手里,还要我再说明白点吗?”
许听宁眯眼笑:“不用,我都明白。”
“我看你一点都不明白,白沅野心很大,当年院里争出国的名额,她并不是首选,她跟那个男生谈恋爱,人家退出,名额顺延给了她。她在国外这么多年,校庆找她都没回来,现在突然回国,肯定也不会是只想卖部版权。”
电梯数字跳到一,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