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打情骂俏
,慢慢吃。”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帐篷里就传来一声巨响。
正是李煦的帐篷。
几个人顿觉不妙,把东西放下,就要过去看看。柳宜冲在最前面。
动静也惊动了谢老当家,他也派了侍卫过去看看。
侍卫将几位殿下公子挡在后面,上前询问:“李殿下,出了什么事情?”
帐篷里,李煦没有回答,说话的是江凭:“不要紧,是我失手跌了盘子。”
柳宜朗声道:“你一个人收拾不来,让其他人进来帮你收拾吧。”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江凭应了一声:“好,多谢柳公子。”
话音刚落,柳宜就立即让几个侍卫进去查探。
帐篷布帘被掀开,只见李煦坐在位置上,一只手扶着身边的桌子,面色冷硬,阴鸷不散。
地上许多碎瓷片,江凭捂着手,低头垂手,站在一边。
直到滴答一声,一滴鲜血落在瓷片上。
柳宜这才看见,他的指缝里,全都是鲜血。
柳宜上前,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他,又面向李煦:“李殿下,江凭这副模样,恐怕是伺候不好了,我把他带下去包扎一下伤口,另派两个人来伺候殿下。”
李煦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回答,柳宜便当他是默许了,他把江凭带下去,让几个侍卫过来伺候。
走出帐篷,谢老当家也派了身边的随从来问谢沉和宋皎:“陛下问,出了什么事情?需不需要陛下过来看看?”
谢沉回头看了一眼帐篷那边,摇了摇头:“不用了,一点小事。”
宋皎亦道:“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让谢爷爷放心,我们已经处理好了。”
“是。”
他们两个心里都清楚,平素他们与李煦再怎么不对付,在李煦没有正面和他们起冲突的情况下,他们也不能和李煦正面相冲。
毕竟李煦还是庆国的质子,维系着两国微妙的平衡,而谢老当家和宋军师一开始选择议和,这么多年韬光养晦,有他们自己的计划,这些大事不能毁在一个质子身上。
倘若他们开口,谢老当家是一定会做主的,可是他们管天管地,竟然还管到了质子的伴读上面,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实在是不太好听。
或许正是顾及于此,或许江凭还有把柄在庆国手里,江凭再三强调,让他们不要插手自己的事情,总是说自己能处理好的。
他们当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火堆旁,柳宜正给江凭手上的伤口伤药。
所幸他们出来打猎,时常有受伤的事情,伤药十分充足。
“你觉得手上没力气吗?应该没有伤到筋骨吧?”柳宜正色问道,“去捡碎瓷片,为什么会伤在手腕上?”
江凭不答。
宋皎撑着头,凑过去看,轻声叹气:“可是伤成这样,江凭哥明天就不能射箭了。”
柳宜这才反应过来,猛地站起来:“江凭,他是故意的。”他是笃定的语气:“他明知道我带你出来,是带你出来射箭的。他前几年都不答应,今年好不容易让你出来了,他就把你的手划伤了。”
纵使温和如柳宜,也忍不住骂了一声。
江凭拽了拽他的衣袖:“算了。柳宜,算了。”
柳宜气得不肯坐下,就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江凭。
两个人僵持半晌,最终还是柳宜坐下了。
他心中依旧不平:“到底为什么?你总不会想着,有朝一日,还能回庆国吧?”
江凭摇头:“我当然没这么傻,最忠心的宋史官都知道改换明主的道理,我不会不知道。”
“那到底是为什么?他抓住你什么把柄了?”
“没什么把柄。”
这件事情,柳宜问了他好多遍了,但他不肯说,柳宜也没有办法。
火堆边的少年人都沉默了,一时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牧英道:“难不成江凭哥你签了卖身契?”
“当然不可能。”温知道,“庆国皇宫里没有卖身契一说。”
谢沉道:“那就是被喂了毒药了,如果定期得不到解药,就会……”
谢沉还没说完,就被宋皎捂住了嘴:“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话,你武侠看太多了!我等一下就告诉谢爷爷。”
宋皎忽然灵光一闪,小声问道:“江凭哥,你是不是还有家人在庆国?”
听见这句话,江凭才有了点反应。
看来是被宋皎给说中了。
难怪,难怪庆国皇帝放心把他留在这里,李煦也敢肆无忌惮地欺辱他。
因为家里人还在庆国,所以他绝不敢有二心。
好半晌,江凭才道:“我父亲在庆国,不过是一介捉笔小吏,十分仰慕宋大史官。宋大史官被贬时,我父亲曾经替宋大史官上疏。后来宋大史官另择明主,事情还未定下来之前,庆国里风言风语甚多,我父亲又替宋大史官辩护,所以……”
听见这话,宋皎不自觉低下了头。
宋大史官就是他的爷爷。
说起来,这也是他和他爷爷的事情。
江凭摸摸他的脑袋:“这不怪你和宋史官,是庆国皇帝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