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债血偿
了一口气。而这傻大个见熬到天亮了,兴奋劲上来了,抱着我大呼小叫着:“哈哈,老子终于熬过一晚上,寨子没事,大伙儿没事,都平安了…”
他还没激动完,就吓到一屁股坐到地上,指着大门头上,说道:“人人人人头不见了!”
向着大门头乍地一看,外江女的人头真的不见了!随后又想起了昨晚上迷迷糊糊梦见的那个梦。
本以为已安全渡过了一晚上,此时再想到昨晚梦在水潭下所看见的,背后不禁渗出了一身冷汗:这外江女的人头不会跑到了水潭下吧。
她到底是自己跑下去的,还是被棺里的东西勾下去的?这口棺里又有什么东西?
我正担心时,便看见一大群人正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从村东头了过来,他们仍处地行香状态,当雄鸡叫了第二遍时,天边一道晨光穿破群山,落在了寨子的屋顶上。
这些人如同失了魂似的倒在地上,不一会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竟然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群麻匪揉着眼睛,哈欠连连地骂咧道:“他娘的,发生撒子事情,老子怎么会在这里躺着?”
除了麻匪,还有寨子里的老少妇儒,凡是昨晚被怨气附体的人都跟着绕了一晚上,只有少数老人回过神来才猜到发生什么事了,不禁惊惶后怕起来。
就在此时,有两个人走了过来,正是张汉卿兄妹,看她妹妹睡眼惺忪的样子,昨晚肯定是躲到哪角落里睡了一个好觉。
反倒是张汉卿,脸色略显疲相,双眼却仍旧烔烔有神,像这种天生将相的人,杀气可辟邪,就算杀人无数
也没有邪祟敢找他寻怨。
难怪昨天晚醒来后没找到他们,敢情是张汉卿昨夜觉察到不妥,带着妹妹躲起来了,只要他不找死自己主动去招惹这些邪祟,外江女的怨魂是不支招惹他的。
好歹也相识一相,出于礼貌关心了他们几句,顺便试探了一下:“双喜兄,昨晚睡得可好?”
张汉卿拱了拱手道:“托了胡小爷手艺了得,我和舍妹才能安然渡过一宿。”
想来他也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随后张汉卿又有些许敬佩道:“都说民间多奇人,虽然无缘得见胡小爷在阴河下显的威风,昨晚却是切身领略了您的诡奇手段,佩服佩服,不知道有没空到鄙人府上坐坐,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二。”
张汉卿这头好话尽似有目的,还不容我答话,他妹妹却是嘟起小妹哼哼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装神弄鬼的小神棍而已,能有什么大本事?”
这话说得有些气人,估计心里还惦记着在客栈时我捂着她嘴巴不让她尖叫出来的那点儿仇。一个佰生男子捂着女孩儿的嘴是显略轻簿之意,可当时也情非得已,好歹也救了他们一次。
她哥赶忙打圆场给我解围,可姑娘家的心就跟井
里的月亮,猜不透摸不着。
若非这姑娘有些蛮横小姐脾气,我还真不会去认真打量她:蓝上衣、黑裙子、白纱袜、圆布鞋。
就像在巴渝城里的女学生,好生娇悄。
别人家姑娘不喜欢我这号混白事的,懒脸搭讪赔笑脸的事我也做不来,至于张汉卿这种非将才则匪头子的人物,更不愿意招惹他,该提醒的提醒了,离不离开这里就是他们的事。
清晨太阳初上山头,寨主将寨子里的人全都召集在地井前集合起来清点人数,老弱妇孺全都来了。
寨里昨夜闹了鬼祸,也不知道除了倒在地井旁边的这几个人外还死了谁。
经过这一清点,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包括李敬山那老东西在内,还差三十人!
李大锤慌张地冲了过来,隔老远的呼叫道:“不好了,狗子和黑子两口子吊死在西头的歪脖子树上了!”
狗子和黑子两口子不正是死了孩子那两家人么?
他这头刚吼完,又一个老头子一拐一拐地冲过来慌张地吼道:“虎剩和三娃家全都吊死在村北头的老槐树上了!”
四家十六口,再加上地井前这四个,就是二十条
人命。另外包括李敬山在内还有十几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共四十几条人命!
树北斗有树很高的老槐树,看样子已经长了二三百年了,树下还有个神翕,立了一个土地牌位,平时香火还挺盛的。
而现在,树上却挂了十二条尸体,没人想象得出那两个三岁不到的小孩和那两个腿脚残疾的老头子是怎么爬得上去吊脖子的。
在树身上还留有一行血字:债不尽怨不解血不止。
太阳已升上三杆,寨子里的人却心如寒霜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