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鸿门夜宴
我道行半吊子,但眼力和记性却是十个四爷加起来都不如我半个脑子。今天上午在寨子里转悠了几圈不为别的,就为记人和熟悉这里的地里环境。
龙桥寨的汉子加起来也就两百来号人,几乎都认遍了。但今晚却是交了七个人,而且都是我最眼熟的那七个。
念头转了一下,便也学着狂一把,一口干掉碗里的酒,抄起一小坛子酒就要和李敬山套些近乎,找机会问他些话。同时还下意识地将张怀姗护在身后,不让那些麻匪来灌她酒。
不料这老犊子主动认怂,倚老卖老道:“哎哟,我这把臭皮囊未老先衰,天人五衰已衰四,差一脚就五衰就土埋眼眉头了,要是再学壮小伙一样拼酒,恐怕小阎王明天早上就能留下来给老头办白事了。
”
说着就诉了两句苦,准备自己先撒,说是要早点回去休息,让我在这尽情喝。
他刚要走的时候,却又走了回来,四下张望了两眼,对我小声地说道:“小阎王啊,我想交托个事儿,还望答应。”
我突然发现这老犊子神色不对,也不知葫芦里埋啥子药,便说道:“说吧,能帮的绝不含糊。”
李敬山低声说道:“唉,想必胡小爷也看出老头寿元将尽,我在屋子中的杏树底下埋了一件宝贝,待我仙去之时,还望小阎望将其除出。”
宝贝?我愣了半晌,张望了一眼,便低声问道:“李老,小子只是个过路的,和您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把宝贝留给我。”
李敬山也没说别的,只笑眯眯地反问了一句:“那块木头还好使不。”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便心有余悸,没有这玩意,我已经死了三回!
可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正想问明白时,这
老东西便目露困意,说道:“小爷,老头知道你有话想问,该你知道的,你到时自会知道,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回去见到阎四爷后,就说小山先走一步了。”
说到这,他便打了一个吹欠,露出一脸的困意,说道:“我困了要回去歇歇,今天就这么着吧。明天我是谁,谁又知道呢…”
看这老头的疲相不像是装出来的,他会不会是困过头了才语无论次说些莫明奇妙的话。
不对,我细细一啄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啄磨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中顿时感到诡云重重,堵得慌:这老头到底知道什么,和老爹是什么关系?
而且,总感觉他是故意设计让我今晚留下来的,到底目的何在?
就在此时,几个有点脸熟的麻匪围上来灌酒了,李大锤倒也够仗义,看我这身子骨不像是个有酒量的人,便拍了拍胸脯豪爽道:“胡小爷身子骨弱,一看酒量就不行,要斗酒冲我,今个我就替小爷拦酒了。”
说着,李大锤就仰头牛饮。
这些麻匪本就铁了心要灌我,见李大锤在这拦着便一酒坛子砸在他脑门上,顿时砸破骷顶,血如注般流下来。
他一个跄踉站不稳跄倒在地上,正想站起来时却被几个麻匪冲上来拳打脚踢,他们骂的那些土家话虽然一句听不懂,却感觉像在骂一只没用的丧家犬。
奶奶的,敢挨我半个兄弟?我立即抄起勾子就要砸过去,却被李大锤抱住了双腿动弹不得,大嚷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别打了。
他当这群恶贼是自己人,别人可没当他是个人。一麻匪掏出枪就对准我的脑袋,瞪着我说道:“到底赏不赏脸,不然老子就一喷子嘣了你这狗脑子。”
李大锤平时没什么胆,酒上头后就猫变老虎,见我被人拿枪怼着脑袋,他也猛眼发难摇出撸子对准那麻匪的龟蛋,红着眼瞪眼怒道:“胡小爷是我李大锤的救命恩人,再敢为难他,老子让你绝后。”
顿时十几把枪齐唰唰地对准我们,同时也有一把枪对着那叫虎剩的麻匪。
竟然是张汉卿掏的枪,他说:“谁敢开枪,他就得垫尸背。”
眼下气氛顿时诡寂紧张起来,我心下明白,这些狗杂粹想御磨杀驴,这本就是一场鸿门宴。但眼下功夫还不到硬拼的时候,便将李大锤拉到一边,说道:“你一边凉快去,这么多兄弟伙敬我酒,要是怂了还是爷们吗?”
说着,便举起酒坛子和这群人怼了起来,刚才那一触即发的气氛似乎烟硝云散,其实谁都没有松懈下来。
张汉卿喝起酒来也不带含糊,一看就是个酒场杀将,将那些个麻匪怼到天错地暗。
“来来来,兄弟伙,咱们都是酒桌上的兄弟,桌下不打不相识,今个不醉无归。”
这一顿酒也不知喝了多久,我竟然把身后的张怀姗给忘了,最后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夜静如水暗无星月,却风凉水冷山野寂谬。
迷迷糊糊间觉察到有轻微的轻步靠近,还有窃窃私语:想必黑狗他们已经动手了,现在也该把李大锤和这捞尸的小鬼送去见阎王了。
“嘿,这小鬼本不该死,只怕李大锤已经将不该说的告诉他了,他就该死,那就当做好事顺道送你们一起下去和那老妖怪黄泉路上好作伴,把不该知道的事儿永远烂在泥土里。”
忽然间劲风而致,似有什么东西要袭击而来。
就在刹那之间,我猛然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