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志得气满，两军对峙

苏定方勃然色变，拍案怒喝道：“放肆！你是在跟谁说话？”

他一发怒，天人境强者的气势瞬间迸发！

可程咬金丝毫不惧，脖子一梗，张嘴就要骂。

秦琼唯恐他触怒窦建德招来祸事，赶紧喝道：“义贞！不可对副元帅无礼！”

义贞是程咬金的表字，听秦琼喝止，他才生生把话吞了下去。

苏定方见状冷笑道：“这还没立功便如此跋扈，若立了功还得了？只怕连夏王也不放在眼里了吧？”

这话正好说中窦建德心事，当即拉下脸来训斥道：“你等新来，就该小心谨慎夹着尾巴做人，怎敢冲撞我副元帅？下去！军议你们不用参加了！”

四人闻言，都拉长着脸拜辞而去。

他们走后，窦建德转向苏定方，嘴角顿时扬起笑容。自从这位麾下头号大将突破天人境后，他对对方的态度比之从前更加倚重和亲切。

“罗艺身死，杨广那昏君必然暴跳如雷，隋军大举来攻几乎可以确定。定方，你休辞劳苦，先替本王去挫一挫隋军的锐气！本王率大军随后就到！”

苏定方志得气满，慷慨应允道：“大王放心，论起骑兵来，我河北称第一！末将定给隋军当头棒喝！”

窦建德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把目光投向坐在他斜侧，温婉如玉的澹台璇道：“璇仙子，说不得又要劳烦你亲自走一趟。”

澹台璇淡然一笑：“自当从命。”

次日上午，河北清河郡，历亭县。

苏定方率八万精骑，如飞蝗般席卷原野。

这八万骑兵乃是河北军的主力精锐。之前击败北平军，澹台璇一力独挡五万人以及苏定方一箭射杀罗艺固然是重要的原因，但这八万马军也功不可没。正是他们最后的冲锋，才让骁勇善战的幽州军队溃不成军。

正是因为有这个底气，苏定方在离开平原时才向窦建德立下了军令状，保证可以御敌于平原之外。

“璇姑娘剑道通玄，不知得空时可否赐教一二？”

两马并头而行，苏定方微笑着问道。

“月后严令，天涯海阁的玄功法门概不外传，怕是要叫元帅失望了。”澹台璇不冷不热的答道。

“哦，无妨。”苏定方倒显得很洒脱，笑道：“纵不传授法门，你我之间也可互相探讨切磋，增益修为嘛。”

澹台璇眼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不悦。

若是姓杨的那般修为精深，地位崇高也就罢了。一个叛军将领，得月后赐“破天丹”才得以突破天人境，竟也自我感觉良好起来？

前方哨马疾驰而来。

“报！元帅，南方十余里发现大量敌骑！”

“什么！？”苏定方闻言色变。

且不说隋军是怎么弄到的船只渡河，从黄河岸边到清河郡这么远的路程，隋军是飞过来的？

但现在已经不容细究了。十余里路，要不了盏茶时分两军就将遭遇！

既然哨马已经发现了隋军行踪，那隋军也不是瞎子，任何奇袭突击都不现实，还是摆开阵势堂堂正正的打吧。

一念至此，苏定方下令道：“传令全军，列‘牡阵’迎敌！”

军令一下，八万精骑迅速列阵。所谓“牡阵”便是锥形阵，前小后大，以利突击。

军中一些经验丰富的军官一听叫列这种阵法，就猜到稍后两军对阵时，河北军一定会抢先手。

能经得起八万精骑的冲击，天底下可能还没有这样的军队。

正当河北骑兵们紧张的列阵时，轰鸣的蹄声已经由远而近，清晰传来。

苏定方剑眉一挑，这么快？不是说还有十余里么？

他刚想命令加紧布阵，南面已经尘头大起。天地相接之处出现一条红线，快速往北推进。仅仅片刻之后，那条红线愈加粗壮，赫然竟是飞驰的异兽妖马！

等距离再近些，河北骑兵骇然发现敌人的坐骑远比他们的良驹高大强壮。鬃毛如狮，吼声如兽，就如同一片火海压了过来！

苏定方也暗暗吃惊，上阵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雄骏的战马。而且哪怕只看外表，这些异兽恐怕也不仅仅是高大强壮而已……

“杨广！”澹台璇一声低呼。

苏定方定睛一看，只见敌骑最前沿，有一人身穿龙袍，金冠束发，形容气度都与旁人大不一样。这就是大隋皇帝？年龄对不上吧。

但是不是杨广亲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发现隋军骑兵至多也不超过三万，连河北骑兵的一半都不到。

如此一来，纵然对方有异兽妖马，他也全然不惧。

另一头，杨广左眼开启“紫血魔瞳”，正盯着一望无际的河北军阵细看。但没一会儿他就失去了兴趣，因为能入他法眼的，也就是澹台璇和苏定方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