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选择

“是的, 夏目在我们这里，正好明天是周末，我们想留他多待几天可以吗？”

“那周日下午我们送他去车站, 不麻烦，到时候把车次和到站时间发给您。”

结束和藤原夫妇的通话, 萩原研二从阳台回到客厅沙发坐下，一旁是仰躺着闭目休息的松田阵平。好友房间的门开着，能看到里面被单被套都换了下来, 旁边的洗漱间传出间断的水声。

感受到身旁沙发的凹陷, 松田阵平调整了一下姿势，“这样算起来我们两个能活着都是因为夏目了。”

“嗯，我也不觉得妖怪会毫无缘故地救我们。”萩原研二多塞了一个靠枕到背后让自己坐得舒服点，“不过这样一来我更放心了，看来小夏目不仅遇到很好的人, 还认识了不错的妖怪。”

睁开眼看到的是白净的天花板，松田阵平想到那只奇怪的胖猫，“没猜错的话, 胖太就是跟在夏目身边这次救下我的妖怪吧？”

“大概率是，估计小夏目是通过妖怪的途径知道我们会出事；匆忙赶到现场还带着猫, 那应该就是它了, 反正我们上次就觉得它不对劲, 也不算特别意外吧。”

松田阵平撑在沙发上坐起来, 微妙的语气显示着他此时复杂的心情, “传说中能化形让人类看到的不都是厉害的大妖怪吗？为什么它的形态是一只招财猫，还这么……丑胖？”

“可能是妖怪的审美和我们不一样？”萩原研二露出疑惑的表情。

自称拥有无比优美的容貌却被困在招财猫身体里、甚至越吃越胖的猫咪老师并不知道外面的两个人类已经误会了它的审美，它正浮在水面上游来游去地玩着泡泡。

夏目靠在浴缸边缘，温水包围着身体打开每一个毛孔, 洗净了一个上午的疲累。他把脖颈也沉进水面，眼里难得布满惬意。

一个不留神水上的浮沫已经被某位妖怪弄得到处都是，他忙伸手制止对方的行为，“三三！不要把泡泡弄到地板上，很难清理的。”终于把自己和猫咪老师都洗干净，夏目头上搭着一块毛巾穿好衣服，然后把猫咪老师塞进大毛巾里抱着走出浴室。

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动静，客厅里的两人停下谈论的话题一起看过去。16岁的少年比去年长高了一点，上次留下的裤子穿在身上稍微短了一截。

夏目拿着吹风机帮猫咪老师吹干身上的水，一点点变干燥的毛发蹭在手心里痒痒的，又因为静电显得很蓬松，让它看起来又胖了一圈。给自己吹头发时吹风机的声音在耳边放大，眼里看到的一切像是变成了彩色默片电影。

突然默片中的主角之一对着自己张嘴说了什么，夏目关掉吹风机问刚刚说话的萩原研二：“什么？”

“我说，等会一起出去买衣服吧，我和小阵平最近忙得换季的衣服都没买，正好给你买几套。”

夏目的第一反应是放下吹风机摆手拒绝，“这怎么可以，太破费了！”

“怎么不行？正好解决了大案子今年奖金应该挺丰厚的，趁这个机会破财消灾。你说是吧，小阵平？”

被呼唤的对象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无视他们的猫咪老师，“给你买衣服花不了多少，倒是那边我记得有家甜品店不错，你可以和胖太试一下。”

猫咪老师听完眼睛一亮，跳到夏目身上，用实际行动镇压了夏目的拒绝。

松田阵平看向好友勾起了嘴角，说服客气的夏目不容易，但搞定某个贪吃的妖怪还是不难的。

洗衣机工作结束的声音响起，松田阵平把衣服塞进盆里拿到阳台上。进去才发现那里的盆栽不再是干枯萎靡的样子，叶片上还沾着水珠，但这段时间他们忙到经常忘记浇水。

听到好友叫自己，在房里铺床单的萩原研二应了一声走出来，“怎么了？你不会晒个衣服都要我帮你吧。”被调侃的人没说话，他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到那些盆栽，“你浇的？”

“不，夏目浇的。”重新恢复生机的绿植被放在了避风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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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的商场人不算多，至少试衣服不需要排队等。萩原研二兴致高昂地在衣架上选衣服，挑了两件塞进夏目怀里把人推进换衣间。

内衬加了点绒的卫衣穿着很舒服，经典的白色学生款式也适合夏目。然而他走出试衣间后被萩原研二打量了一圈，又拿着几套衣服被塞了回去。

“萩原先生！我觉得这套很合适，要不就……”他挣扎着回头，但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

“感觉小夏目浅色衣服太多了，不行，今天还是要给你换一些深色的，去试试这几套。”

给夏目挑衣服时有兴致，两人买自己的衣服就完全发挥出了在职警察的干练。进店就直接拿常买的款式，看好码数在身上随便比划两下就打包结账。

“小阵平怎么还买黑色的。”萩原研二看着好友要拿去结账的黑外套，真是每次和他买衣服都忍不住吐槽。自己每年好歹还会换一下颜色和最新款式，这家伙真是实用主义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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