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玲珑仙道22

两道气喘吁吁的声音同时响起：

“拦住他！”

“不能让他离开！”

百姓们一回头, 看见了两拨人。

一拨人是平时见了都恨不得离开三丈远人人敢怒不敢言的邯郸小霸王——蔡老虎, 只见他身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袍, 颜色鲜艳堪比成亲入洞房的新人装束, 从青黑色的奢华軟轿子下来，自命风流的拿出不知道从谁家那里坑蒙拐骗来的传家宝扇子, 一摇一晃地走向唐回, 他那双绿豆大小的眼睛里看着唐回的时候, 有复杂的神情，是得意, 是恼火, 是即将胜利的高高在上, 还有一丝他自己也不能明了的恐惧。

另一拨人，和蔡老虎有着深切的联系, 他们个个带着官府发给的武器, 气势强大，步伐整齐, 拱卫着中心的轿子，那些守卫们见了蔡老虎, 恭恭敬敬叫了一声“表少爷”。大红色的轿子掀起了帘幕, 一张精瘦的明空从轿子里露出来，是一个年近半百的身材瘦削的、穿着干净得体的官员, 邯郸城的刺史大人——毛子静。

百姓们忙对着刺史下跪行礼, 刺史大人满意的点点头。手下人给毛大人掀起了帘幕, 毛大人伸出一只干净的不着尘埃的皂靴, 犹豫了片刻，洁白的鞋底落在了地上。

“平身吧。”人们站了起来。

“舅舅！”蔡老虎一看见舅舅，就像看见了自己的主心骨，舔着脸凑到毛刺史身边，想说话，毛刺史伸出手摆了摆，细长的眼睛对着他眯了眯，这是不要妄动的信号，蔡老虎听话的站在了毛刺史身后。

毛刺史看着城门口的唐回，皱眉问道：“你是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下？”

这一问，不等唐回回答，围观的人们就七嘴八舌的开口了：

“毛大人，他是妖人！”

“毛大人，妖人不知礼仪，粗俗不堪，哪里知道给您行礼呢？”

“就是！毛大人，快把这人关起来，治他个大不敬之罪！”

“妖人不仅对大人不敬，而且，他还会吃人呢！大人，隔壁县城的人就是他吃掉的，您可不要放过这个杀人的妖怪啊！”

…………

人们争先恐后的说出唐回的“罪孽”，一桩桩一件件，好似亲眼所见似的，刺史大人一边听一边赞许的点点头，这些人于是说的更加起劲，只知道一点皮毛的，就开始胡编乱造起来。

等到议论的声音稍低，毛刺史清了清嗓子，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下，稍稍靠近唐回的方向，说道：“临川人士凌寒。”

唐回对着毛刺史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毛大人。”

虽然行了一礼，但是不是自己想的那种恭恭敬敬的跪拜之礼，毛大人心里有一点不舒服，但是想到这个人的“妖怪”身份，又不敢多言了。

“适才，百姓们说的，你可认？”

唐回微微笑着，摇摇头，“适才声音嘈杂，在下不曾听见大家说的什么。”

毛刺史：！！！大写的不信！他一个妖怪，怎么可能没听见！？就算……就算刚刚声音嘈杂了一点，但是既然本刺史都听得见，他一个妖怪肯定也听得见才是！肯定是故意的！肯定是！这个妖怪，太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了！放肆！

心里面有许多的想法划过，最终变成了一句话：“没听清的话，本官给你复述一遍？”

唐回欣然答应：“甚好！”

毛刺史：好你大爷！

面容严肃，声音威严，毛刺史对着唐回道：

“百姓说，看见你房中一个小狐变成了婴儿，你可承认？”

小狐狸变成的小婴儿就在唐回身边的玲珑鸟怀里面，他眼底一片坦诚，道：“是。”

一个“是”字，燃爆了众人的心，有不少跟风看热闹的人惊叫：“他承认了！真的是妖怪！”

“大人，你可要保护我们！”

“天啊！竟然是妖怪，要是它吃我们怎么办啊？！”

叽叽喳喳，众人又议论开了。

毛刺史不得不大声道：“安静！”众人又安静下来。

“凌寒，那婴儿可是妖怪？”毛刺史问，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面的大锣鼓在不停地敲击着，敲得他的心几乎震裂。

唐回思索了一下，道：“她不是妖怪。”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年轻人嘴里面说出来的话，格外让人信服，不管是什么，说出来，都让人觉得就是真的。

众人的心一松，却听见他又说：“这孩子的父亲是人类，母亲是妖精，所以他不是妖怪，严格意义上说，她只是半妖！”

这句话再一次颠覆了众人的认知，“她爹是人，她妈是妖怪？！”原来世上真的有妖怪啊？原来人类和妖怪还可以生孩子啊？原来他们的孩子叫做半妖啊？……

毛刺史咽了一口唾沫，道：“你……你从哪里得到这孩子的？”

“孩子的父亲将孩子托付给我，让我将孩子带回自己的家园。”

“孩、孩子，的父亲是谁？”

唐回摇摇头，“我不能说。”

毛刺史气道：“你这是包庇！”

“孩子的父亲这是一个普通人，安分守己，勤勤恳恳，不曾做过什么坏事，凌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