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俺
他目光锐利,丛蕾被问住,遮遮掩掩地说:“你、你那个访谈刷上过热搜,我就去看了看。”
“哦。”
冷千山闲散地靠着墙,一腿弯起,丛蕾见他不急着进去,没话找话地说:“那你喜欢看什么书?”
冷千山道:“《语文》。”
“……”丛蕾心想读书时没见你喜欢,奔三了来装三好学生,但嘴上还是称赞道,“很有品味。”
冷千山斜她一眼,唇角微扬,不知为何,丛蕾也忍不住笑了笑。
他们不约而同地望着路边的椰子树,都没有再说话。
外街传来喧嚷的叫卖声。
“汤好了。”希戈探头喊道,“你们在干嘛?”
冷千山抬脚进去,丛蕾提着那捆书问:“这个……我退了?”
“没必要。”冷千山叫来助理,“送你的书,收工给我带回去。”
“???”助理找不着北,“哥,那到底是你的还是我的?”
“谁的都一样,”冷千山瞪他,“让你拿着就拿着。”
丛蕾蹲在小板凳上挑虾线,她特地为冷千山买的《知音》,似乎让他的态度有了些许转变,丛蕾隐约找到了和他交流的模式,原来冷千山不喜欢她谨小慎微,只要发自内心地跟他示好,他们的冰释前嫌也许不会来得太迟。
“温韵,你能不能别对着满盆的虾尸体这么笑?”希戈看她满面春风,毛骨悚然,“好吓人。”
丛蕾道:“我也没见你哭啊。”
“谁说我没哭,我心里在流泪。”希戈打开音乐播放器,放起了《大悲咒》。
厨房闷热,油烟味浓重,冷千山换了件背心,吹着电风扇,身上仍是大汗淋漓。他把葱姜辣椒炒熟,又将鱼头和香芋油炸出锅,放入高汤内,开了大火煨煮。
有一年她过生日,他也给她做了一大桌子饭,如今冷千山的厨艺更为精进,如果配乐不是《大悲咒》的话,就像在拍舌尖上的中国。
那时她怎么就看不到他的好?
“好香啊!”吕妙打渔回来,跑到希戈这边刺探敌情。他们迟到了一个多小时,陶靖和费久彬整整坐了八次大转盘才答对问题,见冷千山套着围裙,吕妙赞不绝口,“会做饭的男人最帅了!”
希戈吃醋:“杀鱼的男人不帅吗?”
“嗯嗯你也很帅。”吕妙敷衍了事,“冷哥你看,就算你骗我不会做饭,到头来还是得做。”
冷千山用毛巾擦了把汗:“没办法,摊上了。”
马屁不能让吕妙一个人拍完,丛蕾趁机说:“你会做的菜好多。”
青瓜冬菜煮鱼皮,葱油东星斑,蒜蓉扇贝,清蒸鲍鱼……这些都不是普通的家常菜。
“还行,”冷千山道,“只要会做一样,别的就能举一反三。”
“你不是天天都在忙么,”希戈加入群聊,“哪儿有空去学?”
“刚出国的时候英文讲得不好,也没有朋友,每天就琢磨吃什么。”冷千山不咸不淡地说。
这是一个询问往事的好时机,然而摄像机在,丛蕾偏偏问不出口,她指望希戈再多问几句,可是希戈也不问了。
“饿了没?”冷千山让老板把菜端走,“给你们炒个海鲜饭。”
吕妙作为队长,带头到他们这儿蹭饭,陶靖和费久彬也闻风前来吃冷千山的白食,陶靖塞着满嘴的米粒,悲伤地说:“完了,我们队这次又要输了。”
果不其然,他们的生意本就红火,又有顾客透露了冷千山在此拍节目,围观群众立刻爆满,连续有粉丝突破安保冲进厨房,节目组不得不临时增派了一队保安,将他们护送上车。
丛蕾奔波了整日,躺下时还没感觉多累,起床了却是周身困乏,他们面临的任务难度升级,每人都需要选择一个海上项目来挑战。光是从冲浪板上站起来就折腾去了丛蕾的半条命,她不是来冲浪,而是来喝海的,腿上的皮肤摔得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首先通关的是冷千山,水上运动是他的长项,浮潜、滑水、滑翔伞……这些项目他手到擒来。冷千山选了摩托艇,一身黑色劲装,在海里跌宕起伏,身艇合二为一,刮出雪白的浪条。教练与他环圈竞速,转弯时扬起几米高的波涛,英姿飒爽,犹如海上之王。
丛蕾记得冷千山在好莱坞拍《红绿时刻》就有这一幕,据说里面的动作戏都由他亲自上场,没有用任何替身,现下场景重现,依然把大家看得目瞪口呆。
丛蕾通过一天的训练,成功冲了一米的浪,排在第四名。他们统统完成自己的挑战,只有希戈还在岸边学游泳,以一己之力拉低队伍的平均成绩,等到他可以丢掉游泳圈在水里狗刨,天边已是晚霞密布。节目组借来冷千山的私人游艇,定了星级大厨,一行人出海聚餐。
游艇在蓝色海洋上航行,海平线里栖息着一轮夕阳,像一盏暗金色的灯,灯丝烧尽,涂出最后一抹流光溢彩的余晖。
丛蕾披着白衬衫,脱下高跟鞋,光脚站在甲板上,海风很大,吹起她的长发。她微仰着头,喝光杯中的香槟。
黯蓝的天空里升起一颗星。
“怎么不进去?”希戈走过来,手撑着护栏。
“到外面透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