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酥
经此次出门,季容妗心底对原主和公主的感情已经相信了大半,再回首想想早上之事,若不是真心相爱,公主那样的人物又怎么会亲手为她整理衣裳。
也难怪她拒绝后,公主殿下的心情一下子不好了。
一路安静地回了府,季容妗拎着糕点直奔沈竹绾屋子而去,结果被告知,公主中午向来留在皇宫陪陛下用膳,只有晚上才会回来。
季容妗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桃花酥递到丫鬟手上:“送给公主殿下的。”
丫鬟接了点心,郑重道:“我一定交到公主手中。”
季容妗点头,回了自己的小屋子。左右她现在无事可做,于是便去了原主的书房。
阳光从书架缝隙钻出,季容妗看着慢慢几书柜的书,随意抽了一本,走到书案前准备翻翻看。
书案清扫地十分干净,看得出来有人每日打扫。
季容妗随意靠着椅子,脚架在书桌上,正当她扯着书要翻看时,余光却瞥见书案上一张夹在书本间的纸。
桌上的书整整齐齐,唯独这一张纸,十分突兀。
鬼使神差的,季容妗抽出了那张纸。
上好的棉麻纸厚朴细腻,上面写了许多东西,季容妗随意扫了一眼,便在最下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林长存。
只是这个名字上却被画了一个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的名字——沈竹绾。
比起林长存的圈,沈竹绾的名字上却是被画了几道杠。
季容妗放下纸张,一下子明白过来。这可不就和学生时期在纸上写自己喜欢的人名字一样吗?!之后回过神,看见无意识写下的名字,又羞涩地将人名字掩盖上,堪称欲盖弥彰典范。
好啊,原主就连在看书的时候都能分心想到沈竹绾,这感情,这情分,季容妗直呼震撼。
至于林长存,那自然便是她的对手了,情人和情敌,一个不少,果然,草稿纸上的名字定律适用于所有时代。
一下午的时间,季容妗看书消磨掉大半,直至觉得有些疲累时,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出了房门。
“公主什么时候回来?”季容妗揉了揉眼,看向门边的冬梅。
冬梅看了看日头:“应当快了。”
话音刚落,一道声音便响在两人耳边:“回驸马,公主已经在宫中用过晚膳了,今夜便不与您一同用膳了。”
季容妗被吓了一跳,低眸,看见的便是不知何时到她面前的金喜。
“你们公主府的人走路都没声的吗?”季容妗满脸无奈:“能不能教教我?”
金喜一脸羞愧:“不敢当。”
季容妗没再为难她,她算是看出来了,金喜属含羞草的,碰一碰便立马缩回叶子,溜得还贼快。
为了防止她溜走,季容妗叫住她:“金喜,等一下,我有事要单独与你说。”
金喜满脸慌乱,一双眼四处瞧,最后对上了冬梅的眸子,冬梅给了她一个加油的眼神,便带着旁人溜了。
熟悉的局面,再次剩下两人,为了防止她溜之大吉,季容妗这次没有拿出银钱吓她,这次她准备用真诚感化她。
“金喜啊,是这样的……”
季容妗正要娓娓道来,金喜却怯怯地打断她:“驸马是要问关于公主的事吗?”
季容妗眼睛一亮,满脸真诚地就要胡说八道,下一秒,她着金喜的手缓缓上升到她面前,怯怯地开始磋磨着的指节,表情慢慢裂开。
她的真诚终究还是比不过钱袋子。
金喜看着季容妗一脸开裂的表情,心中有些慌乱,这可是公主告诉她的,为了不让驸马起疑,一定要收取些好处才是。
这样确实没错,但前提是,她那个表情配上这个手势就很……
季容妗:“上次给你你不是不要吗?”
金喜不说话,默默磋着指尖。
季容妗:“……”
她无奈,到底从袖中掏出一袋钱,放到了那只颤颤巍巍的手上。
“现在可以开始说了吗?”
金喜做贼心虚,飞快地将钱袋子收好,飞快地与她讲“她”从前是如何对待公主殿下的。
一开始,季容妗听得极为认真,连连点头,可听到后面,她的表情开始逐渐呆滞。半晌,金喜说完了,季容妗也觉得自己完了。
“你是说我从前每日都要与公主见面,见不到,我就掉眼泪?”
金喜说的脸色涨红,点了点头。
“每隔两日就亲自给公主殿下下厨,公主不喜欢,我就掉眼泪?”
金喜眼神飘忽,还是点头。
“每隔三日还会缠着公主殿下与我独处,公主不答应,我就掉眼泪?”
金喜彻底低下了头,依旧倔强地点头。
季容妗眼神溃散地盯着虚空,呵呵,好一个掉眼泪怪。
在金喜羞愧的目光中,季容妗忽然伸手对着空气恶狠狠地挥了几拳,吓得金喜面色发白,连忙后退。
季容妗:“……别怕,我只是在干这个贼老天。”
金喜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又继续怯怯地看着她。
季容妗轻叹一口气,认命道:“我知道了。”
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