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难捱
翘的眼睫毛下,一双澄净杏眼,时而扑闪一下,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毋庸置疑,狗子变精致了,但具体是哪一点发生了变化,他说不出来,他能看出来的是,那天生的笑模样还在。
那天和苟峻吃了一次饭,苟峻意料之中的没有带顾之意,碰了两杯酒,苟峻把话说白了,他家里就这么一个妹妹,都希望她留在父母身边,再远不能离开S市,他并不反对连洲追她,但现在这种状况,并不合适。
从以前倒现在,连洲都清楚,狗子有顽强的生命力,而且善于和这个世界相处,没有他,她也能过得很好。
反过来,他却不行。
行路艰难,他想要她,他想要她的慰藉,想天天见到她。
大概是被他盯得太久了,顾之意抬眼,一双清眸带着恼意,小小瞪了他一下。
连洲收回视线,“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
连洲捏捏鼻尖,身子跟着动了动,“要是那天,我叫你过来开会,说不定不能准时下班,到时候难说你赶不赶得回九里青。”
他话里头毫不掩饰的威胁意味。
顾之意淡笑,“不好意思,连总,那天我必须准点下班,正好我想和您提一下,我能力有限,贵公司的单子太大了,我会向公司申请,换一个经验丰富的同事过来对接,希望连总可以理解。”
连洲:“我不理解。”
顾之意抬眸,两人无声较量。
连洲唇角勾起一个弧度来,“你都没有理解我,我为什么要理解你,小顾。”
顾之意依然冷冷看他。
“怎么,你叫我连总,我不能叫你小顾?”
他撇唇,“难不成叫小狗?”
顾之意垂眸,抿了抿嘴,“你那个助理说的对,你上个镜随便露露脸就可以了,实在没必要花十几万做这么个宣传片,十几万,够你吃泡面吃到老死了。”
连洲把手从兜里掏出来,垂着眼睫看她,“你和客户说没必要做这个生意,不会被老板开除?”
顾之意默不出声。
连洲大长腿动了动,“怎么这么狠呢,让我省钱吃泡面,还吃到老死,十几万撑死就够吃十年,我十年后就老死了?”
他倾身朝向她,压低了声线,“我死了你怎么办?”
顾之意捏着挎包,“连总,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奶茶还没到。”
“谢谢,我已经不喝奶茶很久了。”
“为什么不喝?”
她眼睫毛颤啊颤,好一会儿,方道:“会胖。”
连洲笑了笑,低低哑哑的,“不胖,就算胖了我也不会嫌弃你,想喝……”
顾之意“嗖”地站起身来,“我走了。”
她走得很快,连洲大长腿跟在身后,堪堪跟得上她,“狗子意,什么时候去浇花?”
顾之意的手摸上了磨砂门把,连洲手一压,再一个侧身,门板瞬间被他压得死死的。
他唇角往上一挑,语气轻谑:“我舍友祁成,他不是上北京了吗,我去给他浇花。”
顾之意:“你去吧,不用跟我说。”
连洲偏过脑袋,拿眼瞧着她,“我没有钥匙,你去的时候顺便叫上我。”
她不看他,用力扭了扭门把,带着几分燥意,“你算老几,我凭什么叫上你,不是你舍友吗,你自己问他要。”
连洲一只手臂伸过去,勾住她的腰肢,一个用力,顾之意的肩膀就撞上了他坚硬的胸膛。
他头压了下去,下巴紧贴她的侧脸蹭了蹭,胸口上下起伏着。
仿若干涸荒野盼来了溪河,他没有办法克制。
顾之意一动不动,身子跟个木桩子一般,蹦得直直的。
他另一只手也摸了上去,把她箍得更紧了,双唇贴着她脸蛋往后游走,贴着她的耳朵,带着粗重的喘息,说:“狗子意,别不知好歹。”
门外有职员们的说话声、走动声,夹杂着打印机工作的声音。
连洲喘息渐缓,松了手劲,再一垂首,只见她一双杏眼冒出了水光,唇角颤抖得厉害,小梨涡跟当机了似的,一闪一闪,一闪一闪。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连洲仰头,朝天花板吁了一口气,“你哥很厉害,光棍不好受。”
她走了。
连洲缓了好半天。
狗哥们的确了不起,他没到本命年,竟然就熬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秋高气燥,小心火烛!
连洲: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