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辟邪剑法的真相?
令狐冲再抬头看时,果然是叶燃出手了。
叶燃身上向来是不带兵器的,只因一法通,万法通,武功到了一定境界,无论何种兵器在手,皆能随意运用。
就算身边没有兵器,飞花摘叶,土泥瓦石,乃至气劲外放,也都可伤人。
昔年明教之中虽高手如云,却也只有她和杨逍范遥三人是惯以空手对敌的。
刚才余沧海被骂得恼羞成怒,竟是横下一条心来,丝毫不顾及无辜者的性命,滥放暗器。
叶燃见势紧急,足尖在地下连挑,将青城弟子跌落在地下的十来柄长剑俱都挑向了空中,竟是后发先至,抢先挡在了众人面前。
她用力巧妙,每柄长剑在空中都朝着不同方向旋转着,乍一看去竟是如同有人操纵一般,组成了水泼不进般的剑阵。
正将那一面的暗器全数挡了下来。
令狐冲所听到的“叮叮当当”之声,便是暗器击在这十几柄长剑之上的声音。
说起来话长,却只是一瞬之间的事。
待最后一柄长剑裹挟着暗器落地之时,有人埋在嗓子里的那一声“啊——”还没来得及喊完。
随即周遭皆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之中。
数瞬之后,全场哗然。
险遭暗算的人,个个怒不可遏。
虽还不敢下场去寻余沧海的麻烦,但“龟儿子”“王八蛋”地乱骂一气还是没问题的,余沧海的十八代祖宗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其余的人却都是在窃窃私语方才这一招的神乎其技,因唯恐被她听见,言语之中连半点冒犯也不敢有。
不像受袭之人惊慌失措,他们立在旁边是从头到尾看了个清清楚楚的,也因此更为震惊。
要说一瞬之间连踢十几柄长剑,固然极难,在场的却也有几位自忖是能勉强做到的,要诀无非就是占了一个“快”字。
但除了速度要极快之外,力道角度也要算计得极为精准,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所有的暗器都挡下来,一枚不漏。
别说自己做不到,就是本门本派中最顶尖的高手恐怕也未必能做到。
所以这白衣女子今日单人匹马来挑青城派的场子,并非先前大伙儿猜测的不自量力,而是胸有成竹,势在必得?
旁观者都看得出来的事情,余沧海自然也看得出来。
他心中惊悚之意,只有比旁人更甚的。
盖因他方才怒极出手,心存杀意。
那一把暗器洒出,用的是“漫天花雨”的手法,轨道奇诡,劲道奇大,便是手持长剑挥舞去挡,也未必能挡得下来。
孰知竟被这么轻易地破了去。
若是她手中持剑,同自己对敌……余沧海只觉几无胜算。
他心中已生惧意,嘴上却不肯认输,情知此刻事关重大,乃是分生死之际,遂定气凝神,将四周嘈杂之声俱都抛诸脑后。
长剑出鞘,遥指叶燃,道:“你这魔教妖女,用的什么妖法,竟敢来此作祟!”
叶燃弯了弯嘴角,倒笑了起来。
上一次被骂“魔教妖女”,还是一百年前的事了,甚至有文人墨客专门写诗写赋讽她“牝鸡司晨”、“妖颜祸国”云云。
彼时明教中人无不大怒,黛绮丝甚至想去把人抓起来吊着打,被杨逍拦了下来。
然而等明教起兵之后,东南一带已渐成明教大本营之后,也是同一批人写诗写赋赞她“明尊化身”、“救世济民”云云,甚至还有胆大投机的,跑到临安府来向她劝进,乃至愿自荐枕席的……
嗯,后来都被范遥请命前去都收拾掉了,具体怎么收拾的,她也就没多问了。
可见一个人说什么不重要,做什么才是他的真实想法。
比如余沧海这会儿口口声声骂着“魔教妖女”,一副势不两立要和她拼命的样子,其实眼睛一直在隐蔽地在往四处扫视,大约是在找逃跑的路线。
只可惜今晚她并不打算放过他。
叶燃且先不去管余沧海,侧头朝林平之笑道:“剑先借我用一下。”
林平之面孔微红,慌忙将剑双手捧上,又期期艾艾地道:“叶前辈,这剑,这剑是铺子里买的。”
十两银子一把的剑,在普通长剑里也算得上是上等货了,但同余沧海手中那把精光四射的宝剑,还是一看就不能比的。
叶燃随手挽了个剑花,笑道:“不妨事。”顿了一顿,又道:“剑法也借我先用一下。”
林平之怔了一怔,才想起来此来途中,叶燃曾让他在面前试演过一遍“辟邪剑法”。
他倒也不曾藏私,除了演练之外,还将自己所知的练法俱都说了出来。
他爹便是这样跟他祖父学的,他也是这样跟他爹学的,威力却始终平平无奇。
他虽知道青城派为了这门“辟邪剑法”才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来,却始终参不透,除了曾祖父当年的辉煌战绩之外,还有何处是值得他们如此处心积虑谋夺的。
此时听叶燃这么一说,心下茫然,只喃喃道:“还请叶,叶前辈随意。”
他心中也极想知道这门辟邪剑法在叶燃手中的威力到底能有多大,是不是能重现传说中曾祖父打遍黑白两道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