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云泥之别
但凡人与修士乃是云泥之别,实力根本不在同一等级。
傅见远仅是一扬手,涌上来的龟公便被震飞,他们摔在几米处远的地方,痛得爬不起来。
面对修士的超凡手段,张姓龟公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就连小杂种小畜生也不叫了,兀自颤声道:“妖怪!”
傅见远掀唇一笑:“妖怪?说什么蠢话,我分明是修士。”
张姓龟公转身就想要逃走,傅见远直接发动术法阻拦他的脚步。一堵无形的墙壁突兀地出现,拦在张姓龟公面前。张姓龟公一头撞上去,撞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一屁股坐倒在地。
傅见远本人则提着长剑,一步步向龟公走来。
他的每一步都似踏在张姓龟公的心头,像是来拘魂的无常。
张姓龟公知道当年的小杂种,现在是要找他清算了。
思及此,他满目恐惧,傅见远每走近一步,龟公的屁股便使劲往后挪一分。
傅见远终于走至了张姓龟公的面前,他俯视着他,居高临下道:“这么怕我,是不是做贼心虚?”
“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有仇就报。你过去辱我、打骂我,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回报你?”
他的剑尖直指着龟公的脸。
傅见远嘴角虽噙着淡淡笑意,看起来也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此刻他的面貌在张姓龟公的眼中恍若妖邪,张姓龟公浑身发抖,牙齿直打战。
傅见远继续道:“既然你做不出回应,那我就自己来给你算这桩账。”
“出言侮辱我娘亲,当割舌。打骂我们母子七年,当断双手。曾把我从楼上推下,害我差点摔断腿,当砍一条腿。”
“你还曾趁我母亲不在,打算把我卖进满是腌臜事的花楼,可谓心肠恶毒。我真想剖开你的肚子看看,你的肚里是不是装满坏水。”
“你觉得如何?”
腥臊味传了开来,龟公下身衣衫湿了一大片。龟公额头上留下豆大的冷汗,他绞尽脑汁,想找点自己曾照顾过傅家母子的事说一说,化解傅见远的汹涌杀机。可是他一件事也举不出来,只有颤声道,“别杀我,别杀我”
其他人都离他们远远的,观看事态发展。后来就连眠花楼老板也出来了,但他得知傅见远的手段后,也不敢插手此事。
当傅见远说完话,将剑尖点向张姓龟公的胸膛,欲将其开膛破腹时,花煜城忽然轻轻唤了一声:“见远。”
傅见远立刻反应过来,如梦初醒。他当即收回了剑,向花煜城歉意地笑道:“对不起,煜城哥哥,我着魔了。”
先放此人一码,等他的煜城哥哥走后,他再收拾此人也不晚。
张姓龟公见到事有转机,目光骤亮。
傅见远回过身,目光扫至张姓龟公时,神态再度恢复成漠然冷酷,他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天就断你一只手,望你好自为之。”
剑起手落,龟公发出杀猪声般的惨叫声。
收拾完此人后,傅见远大步走向了花煜城,期间离傅见远近的人都纷纷后退,给他留出一条路来,生怕遭难。不过傅见远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他,他声音和缓地对花煜城道:“耽误你的时间了,我们走吧。”
花煜城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他漂亮的双瞳在傅见远身上扫过,带着些许沉思。然后他忽然上前,轻轻拥了拥傅见远:“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别总是记挂在心上。”
他拨了拨傅见远有些凌乱的发丝,然后松开他。
傅见远心头乱跳,他轻声问道:“煜城哥哥,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我吗?”
傅见远的内心世界此刻向花煜城展示了冰山一角,他看上去性情冷酷,手段强硬,但他终究还只是一个少年。因为自己的身世,他自卑而缺乏安全感。他费尽心机得到了重渊门少主的位置,但仍有许多世家出身的人私下底非议他的身世,对他不屑一顾。傅见远的身世,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花煜城失笑,他道:“真是个傻小子无论发生什么,我会永远不离开你的。”
傅见远又问道:“你会嫌弃我出身贫微,是娼l妓所出之子,身上流着卑贱的血脉吗?”
花煜城皱皱眉头,他踮起脚,给傅见远的头敲了个爆栗,做微怒状:“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我从未觉得你卑贱过。血脉是否高贵,是否出身于世家名门,都不能用来衡量一个人的品行和成就。我要是嫌弃,我怎么会陪你一起来祭奠你的母亲?”
傅见远笑了,他将脸埋在花煜城肩说,低低道:“花煜城,你要记得你刚才说的话,永远不离开我。要是你走了,我就”
花煜城随口道:“你就什么?”
傅见远道:“没啥。我们还是先走吧。对了,见先人不好空手去。我们还得去买一些祭祀用品和纸钱。”
香烛店在人来人往的思月湖不好找,但傅见远知道一家偏僻的小香烛店的具体位置。
他们采购了一些祭祀用的供品瓜果和许多挂叠好的金元宝纸钱,便往傅见远母亲的那座小坟走去。
当年,寂玄魔尊杀了傅晚柔后,将傅晚柔的尸体丢给影卫处置。影卫将尸体裹了毯子,随手抛在乱葬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