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20
春,温柔得犹如淹没人心的水。犹如皓日天光,美得铺天泻地,充斥在人的眼球中,大脑中,心脏里。
那是足以倾城又覆国,极致的美丽。
唐无乐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安泽一,这一刻,对于过去一片空白如白纸的他,记忆的大门被打开一道细细的缝隙,泄露出丝丝的香味。
他“看”到他们俩接吻,吻得缠绵入骨,他在他怀里,面白如纸。
“唐二?”注意到唐无乐的反应有点怪怪的,安泽一眨了眨眼睛,靠近几分:“唐无乐?无乐公子?”
“无乐。”唐无乐回过神:“你怎么不叫我无乐,一一?”
安泽一瞳孔一缩。
仿佛沉默了良久,又好像仅仅只是瞬间,安泽一轻声开口:“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称呼我?”
“因为一一听起来又可爱又亲切啊!”
【妈,我都二十多岁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不要再叫我一一宝贝呀?】
【因为一一宝贝这样称呼听起来又可爱又亲切啊!】
长长的眼睫轻轻地颤动着,带着一种脆弱而哀凉的美感,唐无乐越看越觉得自己家媳妇美得堪称极致,一颦一笑,即使是此时此刻羽睫颤动的弧度,都带着极致的美。
“一一?媳妇?”
“没事,无乐。”他抬起眼,微微笑了笑:“我没事。”
只是,思念再也见不到的亲人了。
因为这不是之前他住了三年的两室一厅的房子,而是自己武学恢复之后隐居的竹屋,虽说干净,却也因为是自己一个人建的,所以十分的简单,一室一厅一厨和一间杂物间,客厅里放着竹榻和餐桌,卧室里放着书架、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他自己睡绳子上。
考虑到自己只有一张五年没有睡的床榻(话说回来这还是唐无乐当初送他回姑苏的时候买的),于是到了睡觉的时候,在唐无乐还美滋滋的想着自己媳妇总不能和在客栈的时候一样坐在床边打坐照顾他而是躺在自己旁边和他睡一张床的时候,他看到换上自己做的套头睡衣的安泽一轻轻一跃,躺在他旁边………………
上方的绳子上。
对,就是他一进卧室就看到,但是一直忽略的绳子上。
唐无乐:“一,一一?”
媳妇你咋子惹?为啥不与为夫睡一起?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安泽一一翻身,轻盈的落在唐无乐旁边,跪坐在床上的他仔细的看了看,又伸出手,细细的把着脉。
外伤倒是没有恶化,相对比较好治,但是内伤难愈,他不知道霸刀的武学是什么样的,但是他与柳惊涛交过手,就和唐无乐身体内那股不散的内力一样,带着和柳惊涛的内力一样霸道无比的破坏力,不断的破坏着唐无乐的经脉。
他想起五年前自己经脉错乱时的剧痛,再看看自始至终都没有喊过半句的唐无乐,握住他的手………………手?
安泽一回过神,手掌下的凹凸不平让他忍不住低下头看过去。
唐无乐的手非常好看,因为从小使暗器的缘故,他的手指非常修长匀称,骨节分明。再加上常年戴着手套,他的手带着长期不晒太阳的白皙。
安泽一自己的手其实也很好看,但是和唐无乐的手比较,就小了一大圈,手指细白纤长,显得过于秀气柔软。
对于女人来说,手是第二张脸。但是手好看的男人,其实也是特别撩的。但是被他握住的这只手上,却有着非常明显的瑕疵。
他的手背上,有一个牙印。
牙印很深,一看有几年了,但是从破皮情况又可以看出来,当年一定被咬得很惨,血肉模糊,所以即使是到了现在,也依旧痕迹狰狞。
谁能那么流弊给唐无乐留了这么一个大牙印?安泽一刚想说唐二你媳妇给你留了个牙印,结果你这个负心汉还把人忘了,却忽然想起来了。
在他理顺经脉、疼得生不如死的时候,是怕他疼得咬到舌头的唐无乐伸过来的手,让他咬着他的手,坚持扛过来的。
安泽一看着,眼神有点痴。
“媳妇?”唐无乐有点懵,媳妇你一句话都不说捧着我的手是啥意思?
难道我病情恶化严重了吗?
想到自己不久会离开人世,留下自己这个貌美如花的小媳妇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世界上,然后外面那些娶不到老婆的野男人会垂涎自己家已经名花无主的媳妇的美色,登堂入室凑不要脸。再想象一下媳妇像照顾自己一样去伺候其他男人被其他男人占便宜嘿嘿嘿,好,好气啊~
“媳妇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活下来的!”为了媳妇不从自己碗里离开进入别人碗里,他必须要好起来!
“欸?哦,嗯,我相信无乐。”安泽一回过神,压下眼底的酸涩,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温柔坚定的笑容:“你一定会健健康康、长长久久的活着的。”
我直到现在,才想起来当年不曾意识到的事情。无乐,我要你活下来,平安无事的活下来,这样,才能偿还你当初护着我的恩情。
“我就知道。”唐无乐眼底露出笑意。我就知道,媳妇心里面,是有我的。
媳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