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母族
侄女上,鲜少与曲家往来,后来他去世,岳氏的弟弟又当上了文绣院的院丞,一家老小都去了汴京之后,岳家跟岳氏便只有书信往来了。
岳氏病死后,岳家跟曲家也就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互相寄一封贺年的信。
岳氏在世的时候,曲清江还偶尔会提及母族那边的人和事,岳氏去世后,曲清江便没怎么与人提及母族了。
她不提倒不是因为敏感,而是纯粹交情寡淡没有提的必要,如今赵长夏想知道,她自然如实地告诉了对方。
赵长夏沉思:“虽然往来少了,可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正好还有一个多月便是新春佳节,郎君理应在准备贺年信。小娘子不妨顺便去信问你舅舅对此事的看法,若他支持郎君过继嗣子,那便没什么好说的。若他选择支持你与郎君,也未尝不能借他的官威来给曲氏族人立立威。”
“可我舅舅只是正九品的文绣院丞,并非什么大官。”
“就算是从九品的芝麻绿豆的小官,在没有功名、没有官身的族人面前,也有威慑效果。”
曲清江若有所思:“你说得也有道理。”
“除此之外,小娘子也应该多些到外面走走,——专心致志做一件事是非常正确且值得称颂的事情,可因此而减少与人的往来就没有必要了。刺绣跟读书一样,不能闭门造车,得观察外物、与人交流才能与时俱进,才能知道别人需求什么。
“小娘子也不需要像我这样的逃户那般避着人,那么就该多些与人往来、交谈,提升个人的品牌形象,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你的名声越广,曲氏族人能制约你的筹码就越少,能帮助你的朋友就越多。”
赵长夏絮絮叨叨地提了许多建议,曲清江都一一记到了心上,她担心赵长夏说得口渴,端起温酒给赵长夏:“六月,你口渴吧?解解渴。”
赵长夏接过酒碗喝完了酒,突然觉得这味道不对劲:“这不是酒吗?”
“啊,我忘了。”曲清江眼神狡黠。
赵长夏:“……”
你这演技太差了!
“喝都喝了,解渴就成!”曲清江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她,“六月姐姐,如果你不是喝了酒,会教我这么多道理吗?”
她自问自答,“肯定不会!我寻思着你平日里话那么少,一定是在心里把要紧的话都说了,最后才蹦出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来。”
“那小娘子觉得我平日里说的都是废话?”赵长夏撇撇嘴。
“这倒不是,只是觉得你从不肯与人交心。”曲清江在桌子上竖起两根手指,像两条腿似的一步一步从赵长夏的手背“走”到心窝处,然后指了指,“这里藏着太多秘密了。”
赵长夏抬手抓住她的手指,打了个酒嗝,意识不甚清醒地道:“我不是不想与小娘子交心,而是不知道以什么立场与你交心。至于秘密,谁都有秘密,而我这里藏着的恰巧是就算豁出性命也不能交代出去的秘密。”
说着,她转移了话题,“我的脸越来越烫了。”
曲清江笑着问她:“那怎么办?”
她将曲清江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怪小娘子给我喝了那么多酒,得给我降温,你这手这么冰凉,正好……”
曲清江眉眼弯弯地伸出另一只手捂住她另一边脸,道:“赵六月,过了正旦,我可就十八岁了。”
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赵长夏强调这一点,但她想,兴许是不喜欢自己被对方当成小孩子来看待。
也不知道赵长夏有没有将这话听进去,或者说不知道她对这句话会产生怎样的理解,只轻哼了声:“嗯。”
曲清江见状,也知道自己骗赵长夏多喝了一碗酒的行为有些过分了,生怕她在这儿睡着了,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道:“守冬结束了,六月你回去歇息吧!”
赵长夏说道:“守冬早就结束了,我知道你是故意骗我留下来的。”
曲清江:“……”
这时候你倒是肯说话了,刚才跟你说话,你就敷衍地哼了下?!
她道,“那你说出来干嘛,就不能继续装被我骗到了?”
赵长夏笑了下,起身往外走:“小娘子,早些歇息。”
曲清江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忽然觉得,今年的守冬或许是她这五年来度过的最充实、愉快的一个冬至夜了。而她希望往后的冬至、除夕都有人能这般陪着她守冬、守岁。
——
赵长夏没有熟睡过去,酒醒后,她就清醒了过来。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去准备训练,反而先揉着太阳穴,问系统能不能让自己再穿越一回,穿越到哪里都好,只要不在曲清江的面前就行。
她昨晚竟控制不住说话的欲望,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这酒有毒啊!
“系统,这是你的锅,你得给我能够洗脑的东西,让我把她脑中关于昨晚的事都洗掉!”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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