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似乎是为了证明她的想法，俊秀的脸凑得更近，只需在一些距离，那双金灿灿的金眸中便会被萩原研二的身影侵占，容不下任何事物。

小夏晴乃下意识想往后躲，脸颊上的力道却不允许。

轻捏住她脸颊的手指力道恰好，在她柔软如面团的脸上揉了揉。

像是安抚又像是带着警示的提醒。

“不要动。”

萩原研二说。

另一只修长的手指拿起眼药水，在半空中晃了晃，里面的液体翻滚、沉淀。近在咫尺的紫色眼眸微微弯起，他脸上是无害的笑容：“很快就会结束的。”

……是指滴眼药水吧。

小夏晴乃心中摇摆不定，但她又逃不掉，只能视死如归般点头。她的表情似乎是戳到了萩原研二的笑点，他发出一声轻笑。

“不用这么紧张，只是滴眼药水而已。”

在他说这句话时声音有些异常地低沉，似是暗有所指什么。

而小夏晴乃不知道。

她先前紧张的某根神经，听完这句话就放松了些，主动凑近萩原研二。

沁人心脾的果香迎面扑来，萩原研二眸光像是被惊扰般飞速闪了闪。

偏偏当事人毫无自觉，脸颊在他手指间被掌控的金发少女，微微偏头，圆润的灿烂的金眸眨了眨，一副天真柔软的样子。

“小萩，我准备好了！”小夏晴乃一脸正色，拳头在胸前攥紧，“开始吧。”

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准备要去做什么大事。

萩原研二深吸口气，笑道：“那我要滴了。”

“嗯嗯！”

小夏晴乃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天花板。眼药水瓶的瓶口在上方出现，对准她时，金色的眼瞳下意识颤动。

小夏晴乃攥紧的拳头更加用力，她努力抵抗想要下意识闭上眼睛的冲动。

很快就结束了，很快……

吧嗒。

无色的药水砸在少女紧闭的眼睛上，随着颤抖的眼睫，宛如眼泪一样流到脸颊上。

还是没能战胜本能的小夏晴乃：……可恶！

萩原研二安慰道：“没关系，再来一次就好了。”

小夏晴乃忙不迭点头：“下次我一定不会闭上眼睛！”

然后，第二次，她脸上又多了一道水痕。

萩原研二：“放松点，小晴乃。”

小夏晴乃：“我、我会努力的。”

第三次。

终于，药水滴落进她金灿灿的眼瞳上，金眸下意识颤抖，无色的眼药水汇聚在少女泛红的眼角，如摇摇欲坠的露珠。

“怎么了？”

视野模糊，小夏晴乃还是感受到了面前有温度的目光，抬起湿漉漉的眼眸望过去。

头顶的灯光自然散落，金发少女背后的发带松了些，几缕不听话的金发跑出来簇拥住少女精致的下颚，也许是他呼吸的热度所感染，她白皙的脸上浮上一层淡粉色。

“小萩？”

少女如羽毛般轻柔地呼唤和泫然欲泣的模样都在无形之间撩拨萩原研二紧绷的神经。

他呼吸一瞬乱了，喉咙上下滚动，别过头声音沙哑到不像话：“没什么，我去拿纸巾。”

“纸巾的话在书桌下面的柜子里。”

小夏晴乃闭上眼，黑暗中其他感官疯狂敏锐放大周围的一切感官。

她听到听到萩原研二拉开柜子翻找东西的声音。窗外不停歇的暴雨，急切地敲打窗户。屋内陷入一种静默，萩原研二的脚步由远及近，身上的气息混杂着他的体温传过来。

然后，是他们的呼吸声。

吸气，呼气，在这被暴雨隔绝安静的室内十分清晰可闻。

在这份静默中，小夏晴乃不由得感到了不安。

“小萩？”

她试探出声。

温热的呼吸打在耳廓，有什么丝滑的东西蹭过她的脖颈，应该是萩原研二漆黑的发丝。

“嗯，我在。”

回应在耳畔炸响，吓得小夏晴乃往后一躲，一双有力的手扣住她的肩膀，顺势将她向下压倒。

砰。

后脑被宽厚的手掌提前护住，闷响来自萩原研二手掌与地板的碰撞。

小夏晴乃睁开眼，模糊的视野中萩原研二屹立在她的上方，将头顶的灯光悉数挡住，一丝光亮透过他发丝的边缘滴落，留下暧昧的光泽。

布满雨滴的落地窗映出的身影模糊地暧昧不清。

她的双手无措倒在柔软的地毯上。护在她后脑的手掌移开，转而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彻底禁锢，双手带着灼热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的腕骨融化。

这、这种桥段——

小夏晴乃脑中想起少女漫中熟悉的桥段，脸颊发热，血液在身体里奔走，胸腔里的心脏紧跟着狂跳不止。

空气中有什么东西被点燃，燃烧着小夏晴乃的神经和大脑，让她无法思考。

上方的萩原研二一边的眼睛被漆黑的发丝挡住，露出的眼睛深沉得可怕，那深邃的颜色会让人联想到，霓虹灯暧昧闪烁，却依然旖旎的夜晚。而那目光也仿佛具现化般，带着温度抚摸过小夏晴乃的脸颊。

被注视过的地方，火速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