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老爷子突然呵斥了一声：“你敢打她试试。”

孟兰芝;手一下子就顿了住，扭头看见他爹脸色阴沉;站在卧室门口，盯着他：“爸，您没看见，这孩子快要把舒林打死了！你看看她;狠样，再不管教就无法无天了！”

他看见了，他当然看见了，小孙女冲过去将孟舒林撞倒，他看;一清二楚。

“她不管教就无法无天了？你和外面生;怎么不见你管教！”孟老爷子动怒了，朝自己不争气;儿子走过去，握着手杖;指头在发抖：“我看见了，我看得一清二楚，可你有看见吗？有看见你女儿;手还在流血吗？你有看见真真为什么动手打他吗？”

老爷子气;一手杖打在孟兰芝;肩膀上，几乎掉下眼泪，“你有看见你儿子在里面多痛苦吗？你有听见你和小情人生;孩子是怎么取笑欺负舒云;吗？”

孟真攥了攥流血;手掌，她……第一次看见爷爷落泪了。

爷爷宽阔;双肩在颤抖，脸上满是泪痕，“这些年我带着舒云在国外治疗，他和你见面;次数少，你疼他还不如疼你养;小狗……可真真是在你跟前长大;，为什么你这个做爹;能那么偏心？她也才五岁，以前你很疼她;。”

孟真眼眶发热，是啊，至少在孟璋没有出生之前孟兰芝是很疼她;。

他抱着她讲故事，带着她出入各种场合说她是上帝赐给他;小天使。

可姚丝丝进了孟家，生下孟璋，她就越来越不受待见了，从前她只觉得是自己不够听话，没有孟璋漂亮，她努力;讨好爸爸，却是没有用;。

就像现在，孟兰芝动容;也红了眼眶，却说：“爸总说我不疼真真和舒云，可我能给;都给了，对外孟家只承认真真和舒云，丝丝连婚礼也没有，您知道别人怎么笑话丝丝和舒林他们吗？才那么小就被叫私生子……我还能怎么疼他们？”

孟真抬起头望着爸爸，用稚气;声音说：“可是舒林哥哥不就是私生子吗？”

掉眼泪;孟兰芝一下子愣了住，扭头看女儿。

那么稚嫩;声音，那么伤人;话。

“爸爸，舒林哥哥出生;时候妈妈还没死。”孟真说：“不就是爸爸;私生子吗？”

孟兰芝;脸色难看极了，连哭也忘了。

他以为她还小，什么也不知道对吧？

不知道姚丝丝是她妈妈谢令君;护士，在她妈妈重病;时候和孟兰芝搞在了一起，怀上了孟舒林。

不知道她妈妈生她早产，是因为姚丝丝哭着求她：孩子是无辜;，让舒林进孟家吧，我会走;远远，绝不再回来了。

她什么都知道了。

“是谁和你说;这些闲话？”孟兰芝脸色青紫;怒问她：“谁在胡说八道！”

老爷子愤然抬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压低了声音：“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跟孩子叫嚷什么！你还嫌刺激舒云不够吗？滚出去。”

孟兰芝这下真被打重了，后退半步，耳朵嗡嗡作响，女儿那双眼竟让他心虚发慌，这孩子……怎么被救回来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

他转身快步离开，出了门。

老爷子突然捂住胸口，痛苦;跌坐在沙发上。

“爷爷？”孟真慌忙上前，抓住了他;衣袖：“爷爷哪里不舒服？”爷爷有心脏病吗？她从前一点也不了解爷爷;身体状况。

她转身想去叫李医生，爷爷扶住了她;肩膀。

老爷子靠在沙发里看着小孙女担心他;样子，忍不住眼眶发红，他一直想让真真亲近自己和她哥哥舒云，可是他和舒云常年在国外，真真被姚丝丝养;根本不愿意靠近他和舒云，他没想到小孙女会关心他……

小丫头像是经历了绑架突然长大了。

他既心酸又心疼，“爷爷没事，爷爷……没有保护好你和哥哥。”

孟真从没有见过凶神恶煞;爷爷这个样子，站在他;膝边，生疏;伸手替他揉胸口，小声说：“爷爷不生气，爷爷要长命百岁。”

小小;手上还沾着血。

老爷子望着小孙女努力安慰自己;样子，几欲落泪，她是个好孩子，是他从前在她身边太少太少了。

胸口那股气一点点消散了，是，他要长命百岁，好好把两个孩子看顾长大，不能指望自己那个软蛋儿子了。

他轻轻;拉住她流血;小手哑声问：“疼不疼？受伤了也不说……”

“不疼。”孟真用另一只手轻轻扒拉了扒拉沾满血污;掌心，笑着给老爷子看：“只有一道小口子，血都是孟舒林;。”

她好得意;小表情，仿佛在炫耀自己打架很厉害似得。

老爷子被她逗;哭笑不得，拉住她扒拉;手：“小口子也要好好处理，一会儿李医生来替你消毒，有你哭鼻子;。”

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孙女脸上;血迹，叹气道：“你小小个子胆子倒是大，下手也真狠。”这么多;